沈书仪点头,“是真的。”
“那还真是稀奇事。”秋意浓把团扇放在桌上,脸上又带起了揶揄。
“听说那万宝如瘸了腿,这个消息倒还算带着几分喜意。”
见她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沈书仪撑着头笑了起来,“瘸了就瘸了,又不影响她当她的伯夫人。”
嗔沈书仪一下,秋意浓笑容漾开,“那女人看着就是个自私的,如今又瘸了腿怕是更疯狂了。”
“不信你跟我打个赌,以后这荣阳伯府怕是有大笑话看了。”
万宝如那种女人没有得势时还能装一下,就像在学院的时候能够装出热情开朗的模样,得势以后就会慢慢恢复原状,如今又受了这等刺激,怕是心里面的自卑猜忌种种都会冒出来。
荣阳伯若是真的一心一意还好,若不是,那估计就有大笑话看了。
“我就说你心冷,如果是我遇到这种事这会儿早就幸灾乐祸了,你呀,还是这副模样。”
沈书仪嘴角一扁,“你怎么知道我不高兴?”
她不高兴才是假的,想着万宝如那几封信,在看着她现在的惨状,沈书仪能不高兴吗。
若是只有今生的所有纠葛,沈书仪还能够做到平和,可一旦带入了前世的种种,沈书仪还觉不够呢。
万宝如做出传信之举时未必是存了坏心,只不过是求生的欲望强烈,可是造成的后果就摆在那里,沈书仪怎么可能当做没有发生。
只是她为人理智,不会做什么落井下石之事,也不愿意在别人身上浪费时间。
前世是她难产之事万宝如夫妻负三分责任,她自己也该负二分责任,谁让她自己蠢还抱有幻想呢,剩下的五分通通都在作出决定的宋恒越头上。
“你高兴就行,你这几年来沉迷于求神拜佛,我还以为你要出家,没有七情六欲了呢。”
沈书仪白了秋意浓一眼,“那也总比你好吧,日日沉迷在花红酒绿之中,若不是知道你的习性,我都以为你坠入了温柔乡中了。”
“富贵生活就是这样,享受又不是什么错误。”
夫君不回家,天天带着两个孩子,还不许自己享受享受了。
她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知道她就是这样的性格,沈书仪也只是随口一说,“你跟四皇子青梅竹马,他待你也算是独一份了,你啊别再想着别的了。”
话到此处,秋意浓慵懒的表情一滞,随后点头。
“我知道的。”
沈书仪跟秋意浓关系一句两句说不清,说两人是好友吧,以前又爱针锋相对。
说两人关系差吧,又能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至于秋意浓的往事,还是秋意浓自己捅到沈书仪面前的。
“你放心,我已经忘记了,有些人有些事儿早早的就死在了曾经。”
死在了那个她骑马奔驰几十里都没追上的夜晚。
她带着满心的意愿,去找了她最了解最熟悉也知道会帮自己的沈书仪,求得她为自己掩护,求得一匹马,可是再快的马都追不上无心的人。
“我那日独自回来时就已经想通了。”
“现在夫君对我很好,我们两个有儿有女,他没有妾,我也没有外心。”
“我只是见你前些时日有些郁卒才说到这事,你一切都想通了我就放心了。”
沈书仪见她认真,笑着解释。
秋意浓拿着团扇轻轻的给她扇了一下风,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必不会辜负了你一番好心。”
“他回他的金国当他的皇子,我在大夏当我的皇子妃,不是一路人自然走不到一起。”
“宋承昀对我挺好,我不可能一直无心。”
所有成亲的皇子当中只有他无妾,一直遵循着当初对她的承诺,哪怕这个承诺她并没有点头,他也做了。
她当初也没有跟那人私奔的心思,只觉若他有心,她愿意去金国和亲,只不过人家无心罢了。
她也得以留在大夏,继续沉迷在温柔富贵中。
仔细想想,那时也是一时气盛,年少情思总是热烈,现在的她铁定不会做这种事。
两人相视一笑。
六月中旬,明宣一大早很是兴奋,把每日该看的书看完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沈书仪向他招手,看他小跑过来拉着他说,“一会儿你跟着祖母和小姑一起去迎你爹,可不能胡闹。”
“好,明宣知道。”
明宣越来越大,也不像小时候那样每日都把最乖,乖宝宝放在口中了,沈书仪欣慰中还带点惆怅。
“娘,你不去吗?”
轻柔地摸摸他的头,注意点没把他的头发揉乱,“今天家中有太多事儿,娘太忙了。”
沈书仪是真的忙,这一到年中又该查账了,她抽不出空。
庆王妃带着明宣坐在酒楼里,看着缓缓行进的大军慢慢的指给明宣看。
宋灵犀也在张望着,突然她一惊喜,“母妃,明宣,快看,是哥哥。”
明宣伸着脖子往外看,庆王妃也往那边看了一眼,见儿子冷着脸坐在马上,撇撇嘴,“总是这模样。”
这点儿跟他爹一点都不一样,天天板着一张脸,也不知道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