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顶着被御史言官弹劾的风险也做了,萧君策自认自己已经做到了极致,没想到陆芊月竟然还说自己受了委屈。
“这样重要的日子,女人一生只有一次,我只是想穿我喜欢的衣服结婚,你都不肯答应,还说没有委屈我。
还有,我娘刚刚打我,你也没出来保护我。”
陆芊月越说越委屈,忍不住抽泣起来,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落下。
她直接抬手一擦,却忘了自己今日成婚,上了厚妆,还别出心裁的自己化了眼线和睫毛,古代可没有防水化妆品。
这一擦,脸上黑黑白白混成了一团,直接成了一张大花脸。
但显然,陆芊月此刻是不知道的。
还继续道:“不过你却还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没有做。”
“阿月。”萧君策想提醒陆芊月的脸,抬起手想给擦一擦,但最终还是放下了,顺着问:“我忘了什么事。”
“这件事你答应过我的,你竟然忘了?”陆芊月声音拔高了一些,显得很生气。
“我忘了什么?”萧君策一脸想不起来的迷惑。
陆芊月吼道:“我跟你说过,我们家乡有个习俗,男女成婚的时候,男人都要单膝下跪拿着戒指跟女方求婚的,你难道忘了。”
萧君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荒唐,男人可跪天跪地跪父母君主,怎可给女子下跪。”
他曾经是听过,但只是当戏言,而若真要做,这种闺房之乐,自然是关起门来两个人的时候闹一闹,怎么可能在今日,这种众目睽睽,宾客满堂的情况下去做。
本来因为这场闹剧安静的只有陆芊月哭声的堂内,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都纷纷点头。
更有年轻冲动的世家子道:“没错,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给一个女人下跪,还是自己的妾室。”
“这陆医仙我以前还崇敬她的医术,现在看来竟然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我是万万不敢娶回家的,也就是楚王大度。”
除了那些男宾客,女宾客也是不敢置信。
她们自小便被教育三从四德,以夫为天,敬仰爱护夫君都来不及,哪能想出让夫君给自己跪下的事来。
也是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顾昭昭坐在上首位置上,就跟个隐形人一样看起了热闹。
她今日没想动什么手脚,毕竟要等陆芊月进门后,这戏才能唱的更精彩。
可没想到,她没动心思也没动手,陆芊月自己便接连闹出了两场。
大概是有人看不得顾昭昭太过自在,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夫人,便对顾昭昭道:“楚王妃,你乃楚王正妃,管理妾室是你应尽之责,陆侧妃行事荒诞不知礼数,你要好好管管。”
顾昭昭看了这老夫人一眼,认出是城阳侯府的老夫人,跟顾家一样,曾经是拥护先帝的功臣之一。
便恭敬的微微一颔首道:“城阳侯老夫人说的对,这件事我是要管一管。”
“你凭什么管我。”陆芊月扭头对着顾昭昭怒吼一声道:“这是我和阿策之间的事,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放肆!”城阳侯老夫人一听,苍老的脸都怒了:“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无礼之人,身为妾室竟敢顶撞正妻。”
其他女宾客,不管是同情顾昭昭的还是看热闹的,都纷纷赞同。
要知道今日来参加婚宴的,可都是各家的正妻,妾室可没资格出门。
都站在了顾昭昭这一边。
陆芊月被这么多人声讨,心里又气又怒,不去找其他人,依旧对顾昭昭怒吼道:“顾昭昭,就算你用阴谋手段,让这些人都声讨我,我也不会怕你。”
“陆芊月,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萧君策此刻,一把抓住了陆芊月的胳膊,眼神格外阴沉。
陆芊月一转头,对上萧君策的视线,竟然觉得有点可怕。
心里退缩了一下,但很快又回过神道:“阿策,你之前都是叫我阿月的。”
自从两人表明了彼此的心意,就都是用阿策阿月这个称呼,这还是萧君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
“别闹了。”萧君策压着心中的怒火。
“我不是闹,只是要你兑现自己的承诺,你到底跪不跪下跟我求婚。”
见到了这个时候,陆芊月还在坚持这个,萧君策终于忍不住了。
当即扬声道:“来人,将陆侧妃送回慕月院。”
慕月院,就是布置出来给陆芊月的院落,就在主院另一侧,规模大小只比顾昭昭居住的芳华院差了一筹。
原先也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在准备迎娶陆芊月之前改了名字。
一听就知道,萧君策将陆芊月放在了心里什么位置上。
萧君策一开口,几个丫鬟婆子就冲上前,强硬的要将陆芊月带走。
陆芊月当然不会乖乖听话,不断挣扎扭打,但那些丫鬟婆子也不松手,这一来一回,陆芊月的头发乱了,身上的衣服也乱了。
顾昭昭看着这一幕,说心中没一点舒畅是不可能的,但随后又觉得可悲。
她竟然几次三番,差点败在这样一个女子手里。
到底谁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