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冬没伺候过孕妇,手足无措,站在原地发愣。
半夏,倒是见过一些孕妇,可也没见过岳小冉这样的,太遭罪了。
可伺候孕妇,半夏也没经验,抱着冷剑,远远跟着。
她只会做安防,不太会伺候人。
岳小冉边跑边摆手,来不及说话,“哗~”又“呕~”一阵狂吐,止都止不住。
大家的心情,都随着岳小冉的孕吐,时好时坏。
心情最坏的,是脸上挂着黑底锅的苍白。
看着岳小冉遭罪,苍白心里发狠。
岳小冉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他的,他宁愿不要岳小冉生,立刻会把那孩子打掉。他宁愿与岳小冉两人过一辈子,也不愿岳小冉如此遭罪。
打掉岳小冉肚里孩子的想法,他也只是偷偷想。
有些话,他知道不能乱说。
若被岳小冉知道了,苍白担心岳小冉会记恨他。
被扶回车上的岳小冉,如泄气的皮球,靠在车厢壁上。
手里捏着一颗止吐药,“苍白,这药味,我闻不得。”可怜巴巴看了一眼药,塞进袖子里。
“我这里没准备酸的东西,你有没有办法,帮我弄些酸的东西来吃。再这样吐下去,我能把孩子,甚至连肠子一起,都能吐出来。”
苍白抚了抚岳小冉的一头青丝,满心心疼,“稍等,我去看看。”
苍白掀开车门帘,跳下车,眺望不远处的野山坡,“苍术,护好她们,我去去就回。”
苍术拦住苍白,“主子,还是苍术去给冉医找寻一些酸果吧,闻言这里是鬼坡,我担心主子你……”
苍白用手指挡了一下嘴,示意苍术不要再说了,看了一眼车窗,“她们的安危,交给你了,若我回来晚些,就在这里先安营扎寨,搭帐篷,你还要照顾好她们的饮食。”拍了拍苍术的肩膀,“莫要让我失望!”
苍术拗不过苍白,点头保证,“请主子放心!”
苍白点点头,挟剑离开。
岳小冉本想下车,可浑身软绵绵。
连苍白离开,她也无力送两步。
半冬半夏,帮着苍术支锅架柴点火,淘米煮饭。
岳小冉躺在车里,等着苍白给她摘酸果子吃。
直到餐食做好了,还不见苍白回来。
岳小冉扒着车窗,看向最近的野山坡。
野山坡上有丛林,但看不清丛林里都有什么树。
虽说近,可目测,也得三五十里的路程。
荔枝眼眼巴巴看着,都想把山上的酸果子,都用眼睛盯回来。
温锦竹端着一碗清粥,先让岳小冉垫垫底。
待岳小冉不再反胃孕吐时,再给她加餐。
岳小冉端着一碗粥,这手啊,怎么还抖啊抖的。
温锦竹心疼岳小冉一身无力的样子,这几日的孕吐,把人折腾得都脱了相。
温锦竹拿起勺子,舀一勺粥喂给岳小冉吃。
岳小冉刚张口,又要反胃,咬着后牙槽,发狠,不为自己,也得为肚子的孩子,再难,也得逼自己吃。
忍着翻到嗓子眼的食物,又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岳小冉闭着眼睛,总算喝了小半碗粥,这才有些力气。
温锦竹别开脸,悄悄擦去眼角的泪花。
岳小冉看见了,轻握温锦竹的手,反向安慰道:“娘,孕吐反应很快就会过去的。”
温锦竹强挤出一抹笑,“女儿,你亲娘怀你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喜过,你这害喜,不知何时才能过去,都快要了你的命了。”
岳小冉想起,在前世她见过的一些孕妇,淡淡一笑,“娘,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有的人早孕反应,到12周左右,就会自动消失。而有的人,可能四个月还会有孕吐,不过后期都会慢慢减弱。”
温锦竹不太懂岳小冉说的一些字眼,大体上话里的意思,还是听得懂。
她只是盼望,岳小冉害喜的间隔早些过去。
守在锅旁,用完餐的三人,见温锦竹还在车上,半冬手快,端起温锦竹那份餐食,刚要起身给温锦竹送上车,温锦竹就被岳小冉催着下了车,去用餐。
车里不能有其他餐食的气味,要不然,刚喝下的小半碗粥,又要奉献给这荒野路了。
时间过得飞快,太阳蹦到野山坡的后面去了。
苍术瞧着野山坡的方向,心里不安起来。
岳小冉扒着窗口,看见了苍术的神情,疑惑问道:“苍术,你与苍白说野山坡是鬼坡,有什么传说吗?”
苍术惊愣一下,苍白掩指,不想让他说的就是这件事。
但岳小冉问起,苍术没有闪躲,直言不讳,说起:“冉医,我也是听闻,没有去过野山坡那一带。
百年以前,那一带还叫野山坡,野山坡有个古寨族,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百年以后,某一日,古寨族里所有寨民,在一夜之间,突然人去山空。
又在同一夜里,白骨铺山,开始闹鬼。
从此,无人敢再进野山坡。
野山坡,后才被当地人改称为鬼坡。
鬼坡。
闻言,曾是一个闭塞古寨,是个世外桃源。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