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嗅了十秒,叼着一双鞋走过来。
而那鞋正是女婢的。
驯兽士上前,把鞋底里的泥土与墙上的泥土比对,又向岳小冉点了点头,示意吻合。
岳小冉从驯兽士那端来两份泥土样,摆在女婢面前,“你不承认毒药是你下的,很好。那这个演示,想必你也看到了,从你身上收下两份证据,我看你还如何辩解?”
王府内,地形很怪,连土壤都分为几色,常见的红黄黑三色土,岳小冉在王府早已留意到这种现象。
恰巧,其中黄土,只有鱼池附近的草丛花丛会有。
而女婢鞋上的土和草丛里的土,正好吻合。
事实面前,毋庸置疑,不可辩驳。
众人拍手叫好,风凌夜的古井眸子划过亮光,染上欣赏之意。
女婢哑口无言,眸光瞥向某人,又迅速收回,一脸吃瘪样,沉沉低下头去。
“行刑吧!”岳小冉本想给女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对方不接受。
自毁生命,岳小冉也尽力了。
女婢默默认下,被打板子。
她虽有些功夫,可是架不住冷板一板一板打在身上,再硬的骨头,也挡不住衣裙浸染鲜血。
少女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一口少女血喷了出来,直溅脸下的冷板凳,又顺着板凳,滴答到地面。
现场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在空气中,看得众人不知是喜还是忧,脸色各异。
王府的下人很少见到这样的场面,他们多年都按部就班,认真做事,从不偷奸耍滑,偶尔犯错,也只是被罚多干点活,不会挨打。看不下去的人,都把脸别向一旁。
但是,那板子起起落落,人都快没气了,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女婢扛不住了,趴在凳子上,奄奄一息,求饶,“王爷,别打了……奴婢全招……”打板子的侍卫得到指令,住了手。
女婢趴在凳子上,有气无力,半死不拉活地,盯着吐出来的血,好想把它盯出霸王花,起来撕了所有看热闹的人。
她呆滞的眼眸,移向卿媚儿,卿媚儿却看着风凌夜,满眼都是她的夜哥哥。
少女心里骤冷,主子,对不起了,奴婢遭了板子,你却不在乎奴婢。奴婢为你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到头来都快被打死了,你都不曾出来为奴婢说个情。
她一狠心,说道:“我是卿郡主的婢女独活,是郡主让我……”
“你闭嘴,你个忘恩负义的奴才。”卿媚儿卿媚儿双眼泛红,突然站出来,“王爷,这是她不知死活,记恨想要报复本郡主,没想到竟私下下毒,狗奴才胆大包天不知死活,还请王爷速速让她死,好还本郡主一个清白。”
“王爷……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独活正要辩解,卿媚儿已走到女婢身旁,阴着脸,蹲下,带着玉镯的手腕露了出来,拿着帕子,似有悲伤的样子,看着女婢,“独活,你娘与本郡主有点边亲,把你送过来时,还特意让本郡主好好照顾你,这些年本郡主对你不好吗?
就因为本郡主处置了你喜欢的一个小厮,你就记恨上本郡主?本郡主为何处置他,也与你解释过,要不是因为你娘的嘱托,本郡主早就把你赶回去了。
你个不知恩的,还要诬陷本郡主,本郡主后悔就不该留你在身边,本郡主好气啊!恨不得摔了它。”卿媚儿晃动着手腕上的镯子,最后一句声音压得极低,拿着帕巾像在抹泪。
独活看见卿媚儿手上的镯子,那镯子是她娘的,怎么会在郡主手上,难不成娘她,已经被郡主控制了?
……是,一定是这样的,那镯子是娘要准备给她当嫁妆的。
她狠狠地咬着牙,心揪成一团,担心她娘,抓着卿媚儿的袖角,看着卿媚儿哀求着,“郡主,对不起,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一时糊涂,请郡主答应奴婢好好照顾我娘,让她回老家去,好不好?”
“她是本郡主偏亲,我会好好照顾的,但你……”你太让本郡主失望,这点事都办不好,既然办不好就只有给本郡主闭嘴,闭不上,本郡主倒不介意送你一程。
“扑通!”
独活从凳子上掉下来,吓卿媚儿一跳,连忙被婉儿扶着向后退了两步,拿着帕巾直抹汗。
独活使出吃奶劲爬向风凌夜,被侍卫拦下,她声音哽咽,“王爷,奴婢有罪,是奴婢私心重,不该冤枉郡主,是奴婢一时糊涂,奴婢认罚。”
面具后的古井深眸,看着独活就跟看到死人,寒意骤冷,嘴角抿成直线。
独活一脸死灰,看向远方徐徐升起的太阳越过高墙,愤然地向午时三刻爬着,心里不禁怅然:娘,女儿不孝,女儿无能,救不了你,只要你好好的活下去,来生女儿再好好孝敬您,再也不害人了。
她知道这次必死无疑,即使苟活,卿媚儿的狠毒,她还是领教过的,绝不会让她独活,她不能连累娘。
“噌!”
她用尽最后一口力气,撞向那厚墩墩的凳子角,板凳一头翘起,重重砸向她,拍在后背上,撞破的太阳穴,瞬间崩裂,倒地,血流了一地……死了。
卿媚儿嘴角一抽,差点没吓坐在地上,幸好被婉儿扶住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