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二贵这么说,琴嬷嬷的脸色有几分缓和。
“这么说,两位差爷,帮着把余家的大宝、二宝和三宝,给找回来了?”
若是能帮着余村长把人寻回来,倒也算是他做了件好事。
“嗨......哪儿能啊!”
“那三个臭小子,谁知道他们跑哪儿躲着去了?”
“再说,他们手里应该还有几个银子,要寻起来怕是不太容易。”
二贵想到自己已经偷着解决掉余冬玉,心头便是一阵窃喜。
“没找到?”
琴嬷嬷死死地盯着儿子,恨不能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蛛丝马迹来。
“没找到,你还回来这么晚?不知道天都快黑了吗?”
她不悦地皱着眉头,刚才冒出来的猜测,又再一次的窜了起来。
“你老实跟我说,去长北镇还发生什么事了?别想瞒着我。”
二贵看着娘亲的眼神,心里没来由的一慌,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也......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就是......”
“就是我这一趟过去,顺便替自己办了点小事。”
他不紧不慢地把手里的放妻书,小心翼翼地递到娘亲的面前。
“娘......我知道你对余冬玉现在的情况,心生不忍,不舍得把她赶出顾家。”
“可儿子实在是......一天让她占着我娘子的名头,一天便睡不好觉。”
二贵“扑通”一声跪在琴嬷嬷的面前,眼中带着几分恳求。
“儿子自做主张去长北镇,正好碰到安东师父他们,让他和宋差爷帮着做了证人,解除了跟老余家闺女的婚事。”
“从今往后,我与她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琴嬷嬷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没有动一下。
她死死地瞪着二贵,不敢相信这个臭小子,居然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
“你!你这个......”
她手指着二贵,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就这么迫不急待的,要跟余冬玉解除关系,去跟紫苏提亲?”
见娘亲提起紫苏,二贵的眼色瞬间一暗。
想到那个娇俏的小佳人,他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从一开始,他着急跟余冬玉解除关系的目的,确实是想着要去跟她提亲的。
只不过现在嘛......
“没......没有!”
“娘亲这话从何说起啊?”
二贵深吸了一口气,“往后这种话,还请娘亲千万莫要再提起了。”
“我一个大男人,又是成过亲的,倒是无所谓。”
“可紫苏只是个小姑娘家,万一被旁人听了去,岂不是毁了她的名声吗?”
看着二贵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琴嬷嬷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儿子。
这还是之前,那个口口声声说想找紫苏提亲的小儿子吗?
难不成,他这一趟去长北镇,还发生了别的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
“你!你还知道毁了人家的名声?”
“之前不是你说的吗?要尽早去紫苏面前提亲?”
“怎么?如今放妻书拿到手里,你就变卦了?”
琴嬷嬷听到放妻书上的人证,居然是衙属的两位差爷,眼下甚至连打开看一眼的念头都没了。
盖过大印,又有衙差们签字画押的东西。
她即便再如何反对,也已经木已成舟,于事无补。
只是这样一来,余冬玉的去留便成了大问题。
“你这放妻书,先押在我手里,不准拿给余冬玉。”
这种东西,自然是要双方当事人各持一份的,另有一份在衙门处备档,以便查验。
琴嬷嬷想了想,把二贵递过来的放妻书都收进怀里。
“既然你现在不急着跟紫苏提亲事,这放妻书就先暂时不要公开吧。”
“就像你说的那样,余冬玉是个可怜的姑娘,把她留在宅子里,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情。”
“咱们家已经报了仇,又何必再赶尽杀绝,不给她一条活路呢?”
大贵跟余冬玉之间发生的破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尤其是二贵这个小子,那说到底也是他名正言顺的媳妇。
结果......跟大伯哥两人搅在了一起,这事一旦传扬出去......
她这张老脸,都要给他们俩人丢光了。
琴嬷嬷想到这些头疼事,只觉得自己怕是上辈子欠了他们兄弟二人的。
二贵不可置信地看向娘亲,不敢相信这番话,居然从她嘴里冒出来。
之前,他怎么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娘亲对余冬玉竟如此的同情怜惜呢?
如今放妻书拿在手里,她都要让自己瞒下来,让余冬玉继续在宅子里住着。
“娘!我!”
他很想说,不跟紫苏提亲,事出有因。
转念想到巧儿的出身,他又打起了退堂鼓。
还是再等等吧,等大小姐从长北镇回来后,他再到她的跟前,向她当面请罪。
到时有大小姐的支持,想必娘亲也不好再说什么反对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