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染赤霞。
山岭的背后,夕阳渐渐落入山谷之巅,两抹戴斗笠的身影在霞光中拉长,缓步而来。那是海边的渔夫,名叫海洋,生来为海,终老于海的海洋。
风拂海面,刻画在皱纹深处的艰辛历尽沧桑,疲惫满溢。他驾船归来的身影在海边矗立,自嘲般低喃:“你们这些人啊,日复一日地琢磨修真之途,修真是你们凡人所能企及的吗?”
他扫视周围晒得黝黑的脸庞,“稷下的那些,都是星辰坠落人间化成的大能之人。你们,照一照内心的明镜,自己又算是哪路高人呢。”
海洋一面说着,拔下旧损的桅杆,系住渔船,挣扎着搬起木杠向岸边挪去。可他一连串的话语,竟无人回应。
他如入魔怔,喃喃自语,沙哑的嗓音犹如金属碰撞,直到那两人出现在眼前。他们是矮小但威仪不凡的扶桑客,海生恍若初醒。
看着破损不堪的小舟,空无一人的沙滩,他喃喃:“所有人都走了...走得一干二净,连一根稻草都没有留下。”
“老人家?”竹下的呼喊多次才能将他从思绪中唤醒。海生的目光缓缓飘向对方,僵硬的视线中透着困惑,“你,说什么来着?”
宫本眉头微锁,不解其意。竹下领悟良久,答道:“我们想去东瀛,请问老人家可有船只,若蒙您出力,我俩必将以重金回报。”
“玩笑话吧?”他手指指向破船,操持着方言道,“此舟破旧不堪,哪能在海上行舟。”
宫本武藏叹息一声,身侧的竹下紧抿枯干的唇角,从怀中取出三块银锭。那时的扶桑贫困却又富有,因其盛产白银。难以找寻大船的缘故在于,未来一个月里,扶桑海域会遭“神风”横扫。
无论大小船只,唯有沿海方安,一旦离岸,必死无疑,然而家的思念如此迫切...
“银子再多,也没用啊。”海洋苦笑,曾经的银子可能足以让幼子求学,但此刻已然无意义,“你们真的想去扶桑?”
对华夏人来说,扶桑是海那边的日出之土,毫无蔑视,仅是一种称呼。但扶桑人更习惯他们的故国名为“扶桑”。
竹下与宫本默默点头,面现忧虑。
“听说东瀛爆发了血之灾劫,这并非回去的良机。”海洋咧嘴,露出洁白牙齿,血祸之名于普通民众来说,如同神话。
但这神话距离他们的生活并不遥远,血祸祸害秦朝不过十余年之事。“正是因此,我们才需归国。”宫本武藏一叹。
竹下低声说:“佐佐木先生,柳生先生,以及那些迷雾森林中的巫女,他们也无法对付血族之王徐福。我们回去恐怕作用微小。”
宫本沉着声应:“即使无望,也需归乡。即使赴死,也要葬在祖国土地。”
竹下脸色涨红:“可是,更有可能是葬身海底。”
宫本神色讶异。
观此二客,海生忽然狡黠一笑:“你们可往稷下求助。”
“稷下能助我们回扶桑?”竹下疑惑问。
海洋自豪回答:“在稷下,没有不可为之事!”
终究,宫本武藏和竹下转向北方,前往稷下。那儿近海,耽误不了太久,大约三天可达。
海生恳请他们带着两枚鱼骨戒指,说孩子曾梦到前往稷下,但他们无缘了,都葬身在了这片无情的大海。
“原本有三枚,最后一枚是小儿子拿去喂鱼了。”海洋叹声无奈,大海无情,即使是与海共生的他,也难保家人不受海洋狂暴所噬,但伤悲已淡去,海边的人早已适应生死离别。
......<br>
稷下。
李白顺着索道漫步而行,稷下的课程并不繁重,却集中在旬末,前期大部分时间为学童自学时间。
李白尚算清闲,刚结束的基本算法课,是研习基础机械与符术等多个课程的钥匙。尽管身属剑道部,他也不得不旁听多种课程。
不论在哪个部学习,这类基础课程是必修,它们至关重要,能增进学员跨学科认知,防止将来走出稷下时被一些奇特手段算计。
江湖上许多豪杰皆丧命于诡秘计策。同时,知识即力量,如战斗中的弹道计算,需要算法知识预判并射击敌人的行踪。这类基础却极简,即使李白并不擅数学,在这些新手中间仍是佼佼者。
此刻他正要去上“基本剑道课”。
刀剑部的主管是袁子的大师兄,传颂有通天彻地之武艺,是夫子十二徒中最嗜战者,就连大唐的剑圣裴旻亦不可敌。
可惜这位“大师兄”踪迹缥缈,多数刀剑部学员未曾谋面。
登上峰峦,李白酒直立的石剑布满山崖边,每一道石剑散发强绝剑气,无不源于剑道圣地圣者之作。
李白目微合,感受剑气凛冽,默然良久。“饿...”隐约人群中有声音抱怨,脸色苍白,无力道,“一整天没吃了。”
“没办法,得想法攒学分。听说农业部要人挑粪,学分数不菲......”
“挑粪...侮辱我的身份,我在家从不踏足茅房,都有佣人倒秽桶!”
“此一时彼一时,何安兄,此乃稷下而非你我之家。”
“看来东来峰发布清理商都遗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