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齐恕那声对不起多好缓和了两个人之间的冷战气氛,到了傍晚军队在小树林停下来驻扎休息的时候,甚至还能看到他们俩成双成对的从马车上下来,再也不是一副的模样。
崔禧更是大人有大量,决定不跟齐恕一般计较,坐在小兵们生起的篝火旁,戳戳齐恕的胳膊问道,“瑶枝呢?怎么一天不见她?”陈庆也不在。
“他们在后面,跟管补给后勤的人一起。”齐恕说话间给崔禧递上来一支烤好的羊腿。
崔禧却不信,哪有人把自己的贴身侍卫和丫头什么的派出去那么远的,而且崔禧可都留神了,这么多的士兵,这么窄的场地,偏偏他们两个人的位置宽敞得能趟得下十匹马。
分明是齐恕这家伙故意想把他们给支开。然后好跟自己培养感情。
呸,孤男寡女是吧,他想得美。
崔禧小脸一红,刻意跑到齐恕对面去坐着,嘴里使劲咬着羊腿,好像是咬的是齐恕的胳膊。
只是这样一来,齐恕就在她正前方了,稍稍一抬头就能看见齐恕无辜地大眼睛忽闪忽闪盯着他看。
“干嘛!”崔禧抹一把嘴,正了正神
色,努力找个话题出来。
“说吧,你这次去遂州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齐恕顿了顿,回答说“这好像是军事机密。”
“昂!机密喽!”
崔禧气鼓鼓撕下一块肉来,使劲嚼了嚼,像只生气的小仓鼠。
齐恕却也勾唇一笑,“今晚就寝的时候,我可以告诉你。”
“呸,谁要跟你就寝!”崔禧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偷偷瞄了眼那辆马车。这是四轮的加大号马车,琉璃顶,黄花梨木墙,里面是铺的天鹅绒,盖的是天蚕丝绒被,简直就是一栋移动小木房。最要紧的是齐恕这个家伙可能是早有预谋,好好一辆马车,车厢从里到外都刷成了热烈又喜庆的大红色,活脱脱一间婚房。
崔禧越看脸越烫,可扭过头去的时候,偏偏齐恕还眼神无辜地望着她,好像是她多想了。
她又羞又气,捡起脚旁的一根小树枝,折成短短的一小段趁齐恕低头吃东西不注意的时候抛过去。小树枝正中齐恕的脑袋,还颇有弹性的弹了一下。
“你做什么?”齐恕愣了愣,抬起头怔怔看着她。
崔禧偏过脸去,哼了一声,假装四处看风景。
齐
恕也不吃亏,随手把那根树枝又捡起来,远远地瞄着崔禧的脑袋也扔过去。
“唉哟!”崔禧恼火起来,一俯身,再捡一根树枝来,掰下一段对准齐恕的脑门儿就丢过去。
然而齐恕反应快,抬手就给接了下来,还对着崔禧露出个人畜无害地笑来。
这可了不得,在崔禧看来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呀!
崔禧满含怨气地跺了跺脚,快速再折一段树枝丢过去。
齐恕连忙偏头躲过,眉头也微微拧紧,显然是不想崔禧再这么孩子气的闹下去了。
可是人崔禧才不管这个,手上折树枝折得飞快,劈头盖脸就把一节节的小树枝扔了过去,看她凶神恶煞的那副表情,没顺手从地上抄起一把小石头丢过去砸他脸上就算是客气了的。
“停下!”齐恕终于回想起自己王爷的身份,冷冷喝止一声说,“不要再胡闹了。”
“谁跟你胡闹了!”崔禧不管,继续往齐恕那里丢。
齐恕也恼羞成怒起来,随手捡起一根小树枝又丢过去。
这次丢得可巧,不偏不倚,正丢进崔禧嘴巴里去了。
崔禧僵僵地定在原地,嘴里含着那根树枝盯着齐恕看
了好一会儿,大概也是没有料到他居然还还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呸呸呸!”
崔禧吐出嘴里的半截小树枝,张牙舞爪地就冲着齐恕扑过去,“我杀了你啊!”
齐恕没反应过来,被崔禧扑了个正着,一下子就给压在了地上。
然而这么些年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齐恕后发制人,腰部一用力,立即就反了个身,成功地压制住崔禧,把她给压在了身下。
“”崔禧这次可真的是作茧自缚,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回神。
齐恕也是肌肉反应,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这个反制动作。等真的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手里擒着崔禧的两只胳膊把人给按在了地上,也尴尬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动。
崔禧一张脸早已经红透了不知几遍,像是煮熟的虾公,连脖颈都通红一片。
“哟,你们小两口怎么这么饥渴呢,天还没黑呢!”
恰在此时,高邑迈着方步过来,蹲下身子,笑嘻嘻好整以暇地盯着两人。
“唉唉,还不起来呢?好歹也进车里去啊,外面这么老些人呢,是不是啊!”高邑突然放大了音量,远处正
在吃着晚饭的士兵们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也都扭着头看过来,一齐起哄。
“哈哈哈哈哈!”树林里的鸟都被这哄然的大笑给吓丢了魂儿,更别提崔禧了。
崔禧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说不上是委屈还是羞愤。在齐恕身下挣扎了一番,
齐恕赶紧爬起来,正要伸手去拉崔禧,崔禧却也自己爬了起来,头也没回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