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坤笙不忍看到南将军失落的神情,于是又连忙与南将军说道:“南将军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吗?为何会有此一问?”
南将军想了想说道:“不瞒玉院使,末将怀疑南老夫人并非我的生身母亲,甚至我也非我父亲之子。我是被南老夫人偷来的,小时候我父亲怀疑过我不是他亲生儿子,父亲曾去南老夫人的娘家寻找为我接生的稳婆,那稳婆在父亲逼问下吞吞吐吐含含糊糊也说不清南老夫人那日生的是男是女,因此父亲回来以后便与我滴血认亲。”
玉坤笙听到这里,在心里说没想到南将军的身世竟还有这样的隐情,忙出声安慰道:“南将军,听了小师妹贞瑾伯爵提及滴血认亲并不准确后,玉某曾去验证过,结果真如小师妹说的那样。
没有亲缘血亲关系的人的血确实能相融。
而有血缘关系的人,也确实有不能相融的。为此还差点酿成大祸呢,还好那验证的父子俩长的极为相像,再加上夫妻二人从未分开,一直生活在一起,那妇人断没有做不守妇道之事。
因此不管那次南将军与你父亲滴血认亲的结果如何?南将军都不必太过在意,因为那滴血认亲的结果并不准确。”
南将军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南将军的心里很矛盾,若那次滴血认亲,自己的血没有与父亲融合,会怎样?
不知道是自己的运气好,还是南老夫人那毒妇运气好,南将军说道:“那次滴血认亲,我与父亲的血相融了,自此以后,父亲便不再追查此事了,但从那以后南老夫人对我的态度却完全变了。
没以父亲滴血认亲之前,她对我百依百顺,与父亲滴血认亲之后,她对我却是非打即骂。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曾向南老夫人询问过,但她总是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而且,她还曾给父亲下毒,想要毒死我父亲,后被末将发现,把下毒的药倒掉了大半,又加水稀释,那次父亲才没有中毒身亡。
不过,随着末将长大,容貌长开,父亲对我的怀疑又加深了,可没等父亲再次发难,父亲就病倒了,南老夫人那毒妇照顾了几日后,父亲便与世长辞了。
玉坤苼听出了南将军的弦外之音,便问道:“南将军莫不是怀疑南老夫人投毒害死南老将军?”
南将军:“末将确实有这样的怀疑,但是父亲已死去多年,如今已成白骨,就算那毒妇真有下毒毒死父亲,此时也没有证据了。”
玉坤苼:“那倒未必。小师妹贞瑾伯爵说过,只要做了就会留下证据,死人会说话。”
南将军听了玉坤苼的话欣喜的说道:“玉院使此话当真。”
玉坤苼:“是的,小师妹提到过一个叫宋慈的人,他是一位提点刑狱司,他根据自己一生的检尸的经历写了一本检尸法则,按照这本检尸法则,死了化成白骨的也能检验其死因。”
南将军眼神坚定地看着玉坤笙,“玉院使,不知可否请你帮忙检验我父亲的尸骨?”
玉坤笙稍作思考,点点头,说道:“南将军要请玉某帮忙检验南老将军的尸骨?
不是玉某想要推脱,只是那检尸法则,玉某也只是听小师妹说了几句,小师妹并未细说。
所以玉某要与小师妹商量一下,这事若想成事,要先让师妹默写出宋慈的检尸法则,然后献给当今圣上,并请人查验过检尸法则里面的方法是否是真实有效可行。
南将军还需做好心理准备,南老将军战功赫赫,想要开棺检查他的尸骨,还需圣上下旨,不然,南将军你就成不孝之人,被世人唾弃,在世间将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南将军,你的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你要为他们考虑,切不可冲动行事,此事需从长计议。”
南将军紧握双拳,额上青筋毕露,满脸怒气地说道:“玉院使,末将一定要查清我的身世,让那毒妇受到应有的惩罚!只有这样,才能摆脱那毒妇,我与我的孩子才能好好生活。
要知道她能下毒伤人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老虎总有打盹的时候,若有一次疏忽,就会是万劫不复。
不怕,玉院使、张提点你们笑话,两个儿子如今与我们夫妇一屋睡,夜里睡觉,我要睁着一只眼睛,妻儿的吃食,我先喂给狗吃,确定没事,才敢让妻儿吃。
即便如此,那毒妇还是能找到机会,欺负孩子,抢孩子的东西。”
张提点说道:“玉院使,贞瑾伯爵可说过那提点刑狱司是做什么的?”
玉坤苼说道:“小师妹说提点刑狱司是个官职,官至正三品。这提点刑狱司的职责很重要,负责监督管理全国州府的司法审判事务,审核州府卷案,还可以随时前往各州县检查刑狱,举劾在刑狱方面失职的州府官员,并且能翻查各种冤案,开棺查验尸骨,任何人都不能阻拦。这提点刑狱司的权力之大,责任之重,可谓是司法体系的中流砥柱,正义的守护者,黑暗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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