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显然施亭长没有,他脸色如先前一样严肃。
他朝施家人道:“早知如此,那之前为什么不谨言慎行?
他若真毁掉慕娘子的名声,慕娘子失去的可能是一条命,现在,本亭长只是惩罚他入狱三天而已。
至于他因此不能继续参加科举,也是他为自己行为应该付出的代价。
既是学子,想参加科举,更应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不然,若是将来真的当官,也定是危害一方的恶官!”
施亭长义正言辞,丝毫不给施家人一点回旋的机会。
他本就秉公办案,更不要说,慕雪是袁管家特意交代要特殊关照的人。
在安喜镇内,他怎么可能让慕雪受人侮辱,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草民多谢施亭长提点,草民接受惩罚!”
鲍秋亮说完,便自愿跟着捕快去大牢。
大堂外,施家父母哭的撕心裂肺!
施婉宛见状呆愣在原地,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大哥不能继续参加科举,那么,以后,他们家便失去了走仕途的机会,这一切都是因为慕雪那个贱人!
施婉宛心中气愤不已,眼睛怒瞪慕雪,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抽慕雪泄愤!
“啪!”
忽然,结实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施婉宛整个人都懵了?
“娘,您打我干什么?”施婉宛不解地朝伍氏问道。
娘亲一向疼她,怎么会舍得打她呢?
“干什么?要不是你对你哥瞎说,你哥现在能落得这副下场吗?”
伍氏咬牙切齿道。
她的儿寒窗苦读八年,这下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但不能参加科举,还蹲过大牢,对鲍秋亮来说,名声也被毁了!
这会儿,伍氏看鲍婉宛真是越看越生气,恨不得将她塞回肚子里!
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祸害家门的女儿?
鲍婉宛捂着脸委屈极了!
她大哥蹲大牢,她挨了娘亲的打……
当她再朝慕雪看去时,看到慕雪的身旁围了很多人正在笑着跟慕雪讲话。
她不解,慕雪又矮又瘦,除了白点,有什么好的?
为什么景墨要护着慕雪?
为什么雪喜堂的东家眼瞎,要跟慕雪做生意?
苗长风没想到他第一次到公堂,是为了给景墨慕雪作证。
不过,他心中倒是觉得景墨挺男人的,知道保护自己的娘子。
等大家都从公堂离家后,景墨发现慕雪还没走,他便也停下脚步,准备等她一起走。
直到最后,他才发现慕雪根本没有走的意思?
就在施亭长准备离开的时候,慕雪连忙将人叫住:
“施亭长,草民有个不情之请,想要请您帮忙。”
施亭长目光向四周环顾一圈,随即道:“你跟我过来吧!”
景墨见状也跟上。
书房内。
施亭长开口道:“慕娘子,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
“草民想劳烦您,帮忙在全镇找一下八月初九出生的人。”
说着,慕雪见书房外没有人,她便上前,悄悄给施亭长的桌案上放了一两碎银。
查户籍这种小忙,不是不可以帮,若是旁人给他这种好处费,他一定就收了。
可是,慕雪是袁威特地交代要好好照顾的人,所以,这钱自然也就收不得了!
跟着一起到书房的景墨听到“八月初九”四个字,瞳孔一缩!
这不是爹的生辰吗?
慕雪让施亭长在全镇寻找八月初九生辰之人,莫非慕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找真正和爹交换粗针之人?
景墨恍然大悟的瞬间,目光立即朝慕雪看去。
没成想,她都快离开了,居然还在为景家着想!
“慕娘子,这不是什么大事,你把钱收起来,明早再过来就行。”
施亭长连忙将钱重新放回慕雪的手里,让她收起来。
慕雪见他说什么也不肯收,当即便放弃,想着回头从别的地方感谢施亭长也是一样的。
直到慕雪和景墨都从都亭离开,施亭长神情这才放松。
这时,施立农从偏房走了进来:“爹,慕娘子要找八月初九生辰的人做什么?
她也没说多大年纪的……”
“你抓紧回学堂好好读书去,这事我来办就成,别忘了在学堂跟景墨保持好关系。”
施亭长提醒道。
“爹,您就放心吧,我都记着呢!”
施立农回道。
他心中得意地想着,通过今天的事,景墨一定已经将他当做真朋友了!
……
景墨跟在慕雪身后出来,当走出都亭的瞬间,他轻声道:“小雪,谢谢你。”
慕雪闻声转身,她仰头看向他,也轻声道:“谢谢你,小墨!”
其实,慕雪不是古人,她的内心也不像这个时代的女人一样,将名节看作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不过,当她得知景墨为了她做了那么多的时候,心里还是暖暖的,她感受到景墨在默默地对她好。
倏地,慕雪唇角上扬,朝景墨露出一抹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