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室出头,曾经沈瑞做过这样的荒唐事。
但结果如何,大家都清楚。
如今的翁姨娘可大不如曾经的那位嫣环姑娘,纵然美貌嘴甜,手段颇多,也就能在床笫之间笼络住男人罢了。
待沈瑞穿上裤子,这情分就灭了一半了。
更不要说为了她顶撞母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况且,翁元雁是如何进的门,所有人心里都门清,要说沈瑞一点不怨,是不可能的。
被母亲这样训斥,沈瑞自然也晓得了翁元雁不愿正正经经给王氏请安一事。
出了沈夫人的院门,他就去找她算账。
翁元雁被说了一通,脸涨成了猪肝色,前所未有的羞愤难当。
“我凭什么要给她请安?!”她火了。
“就凭你是给她敬过茶,是我沈瑞的妾室!妾室给正房请安,天经地义!”
“我姑姑可是琼妃娘娘,你敢这样怠慢于我?”
“这么说来,琼妃娘娘也不给皇后请安喽?”沈瑞反口就是一击绝杀。
翁元雁被问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话是你说的,那赶明儿我去问了大哥,叫他也给圣上上一道折子,请教一下妻妾相处之道,是不是也跟你说的这样!”
她顿时红了眼睛:“瑞郎又何必为难我,你晓得我贵重……”
说起这个,沈瑞就一阵无语。
若不是瞧在她还有个琼妃做姑母的份上,他才不会待她像如今这般好,早就厌弃了。
“对对对,你贵重,你贵重到与我白
日宣淫,委身与我为妾,你可真贵重!”
他丢下这句,夺门而出,远远丢下的话飘散在风里,听起来依旧那么清晰:“若你真不甘心为妾,自可告知琼妃娘娘,我绝不留你。”
翁元雁伤心至极,掩面大哭。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只是想管家理账罢了,明明是贵妾的身份,竟连这点都指望不上。
沈家的风波暂告一段落。
沈夫人也狠狠宽慰了王氏,一时间婆媳和谐,呈现出别样的温馨。
待王氏离开后,沈夫人叫来了春月。
经过这些事情的折腾,她的面上早已不复当初的光鲜精神,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沉郁。
“上次让你去办的事情,如何了?”她沙哑着嗓音问。
春月道:“太太放心,都办好了,那庄子上的主家说了,原本就是要发卖了那几户的,说他们整日躲懒,田里的活计也不好好干,专是一群奸懒滑馋的主。”
沈夫人点点头,似乎放心了不少:“办得不错。”
春月垂眸,有些开心。
能从下等丫鬟熬到这一步,成为太太身边的头等心腹,她自然骄傲。
如今出去,谁不尊重她,纵然是主子也要客客气气地喊她一声春月姑娘。
这般待遇,可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成了主子身边一等丫鬟后,提升的不仅仅是月例银子,还有体面风光。
沈夫人又道:“你既然替我料理了这些事儿,往后少不得也要你出面,好好办,莫要叫其他
人知晓了,我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太太放心。”春月忙道,“能为太太办事,是奴婢的福气。”
沈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
春月根本没察觉,自家主子这笑意还未到眼底就消散了。
这一日,马秀兰兴冲冲地去庄子上采买人手去了。
原本以为这一趟会费些功夫,哪晓得,她刚着人去问,便得知那庄户的主家要发卖佃户。
仔细问清楚,发现自己要收的那家人竟然也在其中。
这不是给瞌睡送枕头,正中下怀了嘛!
马秀兰也是风风火火的性子,既得了消息,就没有拖沓的,立马出门。
一番查看询问杀价后,她满载而归。
为自家的田庄添了好些人手。
马秀兰又命原本田庄里的管事将这些人安顿了,第二日便紧赶慢赶地找丹娘说这事儿了。
春日里,热乎得很。
日头上来了,马车里蒸腾出一片暖意。
熏得那脂粉香浓,几乎叫马秀兰晕晕乎乎。
到了丹娘处,温温的茶水喝着,微凉的小风吹着,入目之处皆是清爽干净,那花果摆设,无一不精致典雅,倒叫她耳目一新,整个人都缓过来了。
“我也不与你兜圈子。”她咽下一口茶水,忙道,“你前些时候托我的事儿,我已经办妥了。”
说罢,她从袖兜里摸出几张纸,在丹娘眼前摊开。
这是那几人的身契。
丹娘大喜:“我果真没托错人,你真是个能干的,这才多少日子,竟就办妥了。
”
明知自己讨了个巧,马秀兰还是觉得被夸得飘飘欲仙,快活不已,一张粉脸透着愉悦。
“你既拿我当个人,托了我去,我如何能不好好办了,你瞧瞧可是这几个人?你若是要,我这会子就让人给你送到你庄子上去。”
“不成不成,送我这儿就露馅了。”丹娘忙笑着摆手。
马秀兰觉察出了什么,笑容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