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着声源朝着展览厅门口看去,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那里。
他穿着一件黑色羊绒大衣,脚踩着一双手工定制皮鞋,矜贵俊美,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他一步步朝着舞台走来,若不是他眉骨处有道疤痕,众人以为他们又看到了一个纪晏礼。
男人的每一步都踏在了温苒的心上,她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浑身都在颤抖着。
她以为傅淮江死了,但他现在就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活着,还活着!
温苒难以置信地捂住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淮江?”
她发出闷闷的微弱的声音,看着男人登上舞台站在了她面前。
这个男人陪她从一个小女孩儿成长为少女,承载着她童年、青春期以及少女时代的所有记忆。
他在她的生命中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烙下了深深的记忆,永远抹擦不去。
这般近距离地看她,傅淮江自从记起她后已经想象过无数次了。
男人发出一声低笑,“不习惯叫我的名字了?怎么这么小声?”
温苒眼睛凝结一层水雾,轻轻眨眼,泪珠便滚落下来。
她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再也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绪,扑进了男人的怀中。
“淮江!淮江!淮江!”
她一连叫了三声男人的名字,像是在向他确定,也是在让自己相信。
傅怀江紧紧地回抱住温苒,一颗空了许久的心脏被填满,他好想她。
他曾以为此生都不能再和她相见了,但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不能不为他的生母报仇,他还是现身了。
“苒苒,苒苒……”
他一遍遍呢喃着她的名字,“我回来了。”
温苒崩溃大哭,问他,“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不见我?”
傅怀江鼻尖很酸,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对不起,苒苒,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好!不好!你明明回来了,却不来见我,我好气!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
傅淮江只能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温苒退出男人的怀抱,仰望他。
看他眉骨处有道疤,她很是心疼,这么深刻的疤痕当初受伤时一定是露出骨头了。
她上下打量他,“还有哪里受伤了?”
傅怀江弯唇笑道,“没有了,我很好。”
温苒看到他戴着手套,不禁蹙眉。
傅怀江的手一向很温暖,即便是冬天,他也不会戴着手套。
她伸手握住,发现他右手拇指没了,她惊讶地看他,随后又去验证。
傅淮江的拇指缺失了,要知道拇指缺失可以被鉴定为很严重的残疾。
她声音轻颤,“你还说没事?还说很好?”
傅怀江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抬手擦去她的眼泪,很温柔地说,“已经很好了,最起码我能活着回来见你,对不对?”
温苒深知他任务的艰巨和危险,如果能有命回来,身体残缺又算什么呢?
傅怀江将人拥进怀里,任由着她发泄着自己近四年内心的苦痛折磨。
纪晏礼眸光深冷的看着这一幕,他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里痛哭。
那个男人和他长得七分相似,无论是身高、身形还是外貌,特别是眼尾的那颗泪痣。
他攥紧了掌心,抿紧了嘴唇。
徐星染没想到傅怀江会现身,她还想要拿捏一把温苒,但显然她没有机会了。
她面临着坐牢,不过她不痛快,她也不要旁人痛快。
她朝纪晏礼喊道,“纪晏礼,你看看自己多可悲!温苒她一开始接近你就是因为你长得像傅淮江,现在傅淮江回来了,你觉得她还会和你在一起吗?只有我,我才是真心爱你的!我现在很是后悔,当初你向我求婚的时候,我就应该答应你。如果我们在一起,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纪晏礼厌恶地看她一眼,不想和她说一句话。
“晏礼!你看看我,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晏礼……”
徐星染被警察押出展览厅的时候,她还在喊着这句话。
温苒听到这话后,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她退出了傅淮江的怀抱,看向了纪晏礼。
从男人的目光中可以看到他已经生气了。
难不成他不知道她和傅淮江的事情?
所以监听徐星染手机的人不是纪晏礼?
温苒试探性低声问傅淮江,“是你监听徐星染手机的吗?”
“是。”
温苒脑子嗡嗡作响,所以纪晏礼也是刚刚知道她和傅淮江的关系的。
她认为主动说出她和傅淮江的关系要比被动说出来的要好,但最终还是说完了。
纪晏礼之所以此刻没有离开,也是顾忌着她的面子。
傅淮江淡淡地瞥一眼纪晏礼,刚好同他对视上。
两个男人相互对视,雄性的侵略感十足。
傅淮江忽地轻笑,“大家都很好奇我的身份对吗?”
展览厅忽然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落在傅淮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