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不可思议地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线,脑子嗡嗡作响。
每次事后,她都会按时吃药,怎么可能怀上呢?
她将另一支验孕棒拆开,又测了下。
等待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但她却觉得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看着再次出现的深浅两道杠,她心脏狂跳起来,握着验孕棒的手也开始颤抖。
她满脑子都是纪晏礼那句“一个不被允许出生的孩子,你觉得呢?”
洗手间门口响起敲门声,温苒看过去,手指攥紧。
她整理好,按下马桶冲水,朝着门口走去。
打开门,纪晏礼站在门口,他看着面色苍白,嘴唇抿紧的温苒,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他伸手去拿温苒手中的验孕棒,温苒却将手背在身后。
纪晏礼眸光眯起,攥住她手臂扯到身前,另一手将她蜷起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抽出那支验孕棒。
看着上面的两条线,男人目光瞬间沉下,他压低声音,“你是不是把避孕药吐掉了?”
温苒微仰着小脸儿,鼻翼轻轻颤动,“没有!谁知道你给的避孕药有没有失效!你放心,这个孩子我会处理掉,不会碍着你和林晚秋的。”
纪晏礼唇角绷成一条直线,舌尖抵着后槽牙,“处理掉?”
温苒肯定道,“对,处理掉!”
纪晏礼眸色深沉似墨,里面似是蕴藏着一簇淡不可见的火苗,“你够狠心的。”
温苒觉得他虚伪,明明是他说过的这个孩子不被允许出生的,她嗤笑,“不是正合你的心意?”
两人在洗手间压低声音谈论的一幕落在赶来的纪夫人眼中,她快步上前夺过男人手中的验孕棒。
当她看到两条线的时候,平日里严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跟在她身后的纪瑶看到时,脸色骤变,她猛地看向温苒,愤恨地咬牙切齿。
陈嫂推着纪老夫人过来,急切问道,“怎么样?”
纪夫人嘴角不断上扬,“怀了!”
纪瑶紧皱着眉头,“这是不是哥哥的,应该鉴定一下!”
“纪瑶!”
“瑶瑶!”
“瑶瑶!”
纪晏礼、纪老夫人和纪夫人齐声呵斥道。
纪瑶从未被长辈们这么批评过,眼泪唰然滑落,哭着跑出去。
纪老夫人眉开眼笑,对温苒招手,“苒苒快过来。”
温苒硬着头皮走过去。
纪老夫人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我这有生之年终于能抱上重孙儿了!苒苒,辛苦你了!”
纪夫人亦是高兴道,“温苒,你和晏礼搬回老宅,这样方便我们照顾你。”
搬回老宅?
这就意味着她必须要生下这个孩子。
温苒心里咯噔一下,她和纪晏礼的离婚冷静期不过十几天了,很快他们就会形容陌路。
这个孩子根本不可能留下。
温苒想要拒绝,就听到纪晏礼低醇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温苒还是习惯在星月湾住,对吧?”
温苒轻嗯,“对,我最近有点儿失眠,换地方该睡不着了。”
纪夫人看一眼纪晏礼,“那我把老宅的佣人调到星月湾吧?”
纪晏礼说,“温苒喜欢张嫂做的饭菜,不用麻烦了。”
温苒也跟着附和着,“是这样。”
纪夫人看向纪晏礼,“这是纪家的长孙,你们一定要重视起来。晏礼,你有时间带温苒去做个检查,看看到底几周了。”
纪晏礼说好,“那我带温苒先回去了。”
纪老夫人点头,“那让苒苒回去好好休息,不要累到。”
纪晏礼温笑道,“知道了。”
他揽着温苒的肩头朝外走去。
他没有让苏驰来接,而是从车库里选了一辆库里南驶离。
一路上,车厢内的气压很低,温度似是降到了冰点。
温苒抿了下唇,“我会处理掉的,你不用担心。”
纪晏礼手握着方向盘,眸光阴冷,“你处理掉,奶奶和妈也会认为是我让你处理掉的。先留下来,过段时间再说。”
温苒猛地看过去,“过段时间是什么时间?我现在怀孕满打满算也不过是四周。过些日子,胎儿就会有胎心了,再过些日子,胎儿就会发育四肢成为人形,你确定要让我在那个时候打掉吗?”
纪晏礼清冷俊逸的面容满是怒意,攥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绽出,“等奶奶做完手术的。”
不过半个月,温苒等得起,“那就一言为定。检查就不必做了,没有任何的意义。我不希望这个世界上有证明他曾来过的痕迹。”
纪晏礼眸中有错杂的情绪在翻涌着,“随你。你怀孕的事情不要让晚秋知道,她会受到刺激。”
温苒脸别向窗外,冷冷开口,“你最担心的不应该是我,而是纪瑶。毕竟我对林晚秋多一个字都不想说,而她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纪晏礼想着回去告诉纪瑶不要乱讲话,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纪瑶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林晚秋。
林晚秋坐在梳妆台前用口红在镜子上写着温苒的名字,嘴里不停地谩骂着,“贱人!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