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阡陌淡淡开口:“苏昊被他逃了。”
沈冬珠的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很是平静:“恩。”
“你觉得让他逃了,反而更好受吧。”她好像能看穿沈冬珠的心思似的。
沈冬珠沉默地仰头又是灌下一口烈酒,低下头来时,眼里已经泛着一圈红润:“还是你懂我。”
“那是。”
她举起酒壶,沈冬珠与她一碰,两人又喝下一口,她看着沈冬珠道:“等你看开了,放下了,就会好受很多,到时再报杀兄之仇也不迟,而且,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沈冬珠转头过来:“你说吧,我能抗的下来。”
她敛了敛眸光,凝重道:“你们所接触的苏昊也许不是本人,又或许他藏得很深,身份神秘,至少,他在我们面前并未露出真正的本事来,以后你若是见了他,小心一点,要有所提防。”
沈冬珠眸光浮浮沉沉,沉默了很久,无声地喝下一口酒后回道:“多谢提醒,但是下次再见面,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她举起酒坛会心一笑:“我们今晚不醉不归吧。”
于是两人就这样扯开肚皮地喝起酒来,还谈天说地,谈论着各自的快乐
琐碎事
立在暗处黑影之中的人,负手而立,定定看着远处的娄阡陌,看着她身边留有很多酒坛子,微微蹙起长眉。
身后之人低声说道:“主上,秦小姐喝了很多酒了,需要属下把她们剩下的酒都拿走么?”
负手而立之人,抬起眼来,清冷眸光闪闪烁烁:“无须,她喜欢喝,就让她尽情地喝。”
“主上我们路过这里,你专程过来,就是看一眼秦小姐的么?为何不过去跟她打个招呼?”身后之人有些不解。
负手而立之人侧下头:“今日你的话说的有点多了。”
身后之人立即闭嘴,风一动,面前的人忽然飞身朝着池塘对面而去。
顺着目光看过去,原来喝醉的人儿竟然一时踏空,整个人都朝池塘里栽下去
娄阡陌抱着酒坛子,红润的嘴唇还舔着坛口,迷迷糊糊地砸着嘴巴,倾斜栽下去还不知道,只是觉得看着面前的沈冬珠越来越倾斜,还呵呵哒笑着:“冬珠啊,哈哈,你看看你现在你都站不直了,怎么越来越斜了啊?”
然而她自己不知道的是,她几乎一头栽下去,都快要碰到池塘里面去了。
袍裾被风吹起,飘飞而过她怀里紧紧抱住的
酒坛,身下扬起的袍裾已经落在水面上,被水沾湿了,当后背都快沾到水面时,她腰间上系着的千里玉铃漾起枫枫碎音,与此同时,另一个千里玉铃也呼应地响起来。
她听到声音时腰间搭上一只手,将其揽在怀里,偏过头看见的是他熟悉的人的一张清冷俊美容颜,并且还朝她浅浅一笑。
她是出现看见幻觉了么?
手松开,抱在怀里的酒坛子滑出胸前,扑通一声滚落在水里,沉入水中,她圈着对方的脖子,笑嘻嘻地扬起脖子,鼻尖凑着对方鼻尖柔柔地磨蹭了好几下,亲昵地嚷嚷着:“小三爷,我想你了”
她伸手摸着自己的额头,脑海里又缓缓旋出一个场景,她好像掀开了贝慕白的衣襟,然后把头埋进去,再然后
好像是
觉得不舒服一张口就狂吐了在里面?!
她陡然间精神大震,目瞪口呆惊坐起来!
不可能吧,这种事不可能吧?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会往贝慕白的衣襟口里狂吐!
一定是做梦,一定是!
她张嘴,大口呼吸了一口气。
水月很快拿着醒酒汤进来,看见娄阡陌惊呆坐直的样子,水月走近:“小姐,你又哪里不舒服
了?”
娄阡陌抬起头来,眼泪汪汪:“水月,昨夜儿我是怎么回来的?小三爷过来了?你见过他了,我对他做了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小姐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水月皱紧眉头道:“昨夜儿你和沈小姐可是在池塘喝了一夜的酒,我今早去找你们,沈小姐一个人大大咧咧睡死在空了的酒坛堆里,而你我也没想到你会自己醉着酒还知道回房睡觉,至于三爷嘛,没有来过啊”
“啊?没来过么?我怎么记得自己不仅非礼过他,还往他衣服里狂吐啊?”她感觉自己记忆有些错乱了,看着水月真诚的目光,拍拍自己的额头道:“是我做梦了?”
水月点点头:“定是小姐你做梦了,否则以三爷那性子,你往三爷衣服里吐污秽之物,他怎能让你安心地在这睡着?”
“此话有道理啊。”她点点头,所有的烦恼一下子云消雾散,喝下水月递过来的醒酒汤,咕噜一口喝下,抹抹嘴道:“那你们把冬珠送到房间里去了没?”
水月点点头:“送过去了。”
她伸伸懒腰,腰间的千里玉铃叮当作响,她下意识地低眸摸了一下,恍如觉得
昨夜有人抱住了她,耳边也是千里铃铛的碎音,这个也是梦么?
愣了一瞬,她抬起头来:“水月,吃过早膳,我们收拾一下,就准备告辞,这里的事情我们也帮不上忙了。”
“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