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霜深深的看了一眼院中的方向道:“保护好她,我一会儿便回。”
娄阡陌靠在石碑上,指尖覆上碑文,那些暗纹硌的她的手指生痛,可是她依旧抚着,头紧紧贴在石碑上,泪水打湿了石碑,在石碑上晕染开来,娄阡陌喃喃低语:“爹,陌儿终于找到你了,陌儿无用不能手刃仇人,更不能保护爹爹,如今甚至不能为爹爹证明,若非太子殿下女儿连爹的尸首都不能保住,爹爹会怪我吗?陆世伯一家为女儿而死,为了报仇女儿身上背负了多少无辜的冤魂,可是慕容决死后,陌儿才发觉这场阴谋不只是他和凤泽帝的,甚至牵连了萧国,可是怎么办陌儿没有力气去对付他们了,陌儿真的好累,陌儿怕了,害怕一步一步的走去等待我的会是一场又一场更大的阴谋。”
“爹,陌儿好怕!”不知何时乌云渐渐遮挡了烈日,凉爽的小院此刻竟然有些闷热感。
“你说过让陌儿一生不许与皇室中人有来往,更不可嫁给皇室中人。可是陌儿还是嫁给了慕白,嫁给了皇室中人,爹,女儿真的很爱他,所以即使在陌儿看到爹爹留给遥哥哥的信,陌儿依旧
无法听从爹爹的话,陌儿宁愿一生都不要记起遥哥哥,陌儿害怕两种爱陌儿无法选择。这个院子好熟悉啊!”
“陌儿今生注定要对不起遥哥哥了,这次陌儿并不仅仅是要履行当初和遥哥哥立下的承诺,陌儿为的是赤羽,爹爹,对不起,我对不起遥哥哥,这次却还是骗了她。可是遥哥哥好像当真了,怎么办?一个骗子该如何开口,这是一个国家啊!爹,陌儿要如何让遥哥哥帮慕白。”忽然间大雨落下砸的娄阡陌的脸生疼,可是娄阡陌依旧靠着石碑,脸上流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闭上眼睛娄阡陌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御书房中,月如霜看着紧闭的门,听着门内的咳嗽声,顿住脚步,老太监见月如霜紧紧凝视着“御书房”三个大字,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道:“太子殿下,皇上已经等待良久了。”
“魏公公,父皇,这几日身体可还好!”月如霜依旧不动,问向身旁的老太监。
“太子殿下要听什么话?”魏公公低着头问道。
“他让你怎么说?”月如霜闭上眼睛,问道。他知道魏公公此话是什么意思,他口中的话有两种,这两种差异
太大。
“皇上龙体安康。”
“事实呢?”
“皇上这几日身体每况愈下,而且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药了。”他知道月如霜虽然口中说恨着他的父皇,但是他很清楚,他只是嘴硬,他一直在意着他的父皇,即使恨着。可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这份情是割舍不掉的。
“太子殿下,无论万岁爷这次说什么,请太子殿下不要再忤逆皇上的话,皇上是真的为了太子殿下好。”魏公公劝道。他们父子之间,一直都有一道隔阂,而这道隔阂一直都关于十几年前的一桩事,这件事情是他们仇恨的开端,亦是月如霜不可触碰的逆鳞。
“是啊!他处处都是为了我好,可是却从未在乎过我是否喜欢,是否可以接受。”月如霜冷冷一笑。
“太子殿下进去吧!别让皇上久等了。”魏公公推开御书房的门,做出请的姿势道。
月如霜踏入御书房,看着龙椅上那个坐在龙椅上让自己既恨又爱的男子,眉头紧紧锁起,一月不见他似乎又苍老了许多。缓步走到御案前,老皇帝微微抬手示意魏公公下去,魏公公低下头,后退着离开,临走时带上房门。
“你终于
是肯来看我了!”老皇帝看着月如霜,脸上既有苦涩又有慈爱,有多久没有看过这个儿子的样子了,这个他当初爱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的儿子,这个他与心爱女子所生的唯一的孩子。在他面前他从未自称过“朕”,因为在他眼里他只是他的儿子,他的孩子。
“找我何事?”月如霜将目光放在别处道。
“你还是把她带到沂水了!”老皇帝轻叹一声。
“我说过你不要动她,这次幸好她无事,若是她在你手里受到半点伤害,我会让你追悔莫及。”月如霜沉了声音。这次他派出去的人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幸好她无事。
“你可知她这次来带着何种目的?你可知她的到来对沂水来说会带来多大的麻烦?遥儿,我撑不了多久了,你是未来的皇帝,你的肩膀上是整个沂水,而她对你来说是一道劫,作为一个皇帝不可以有情,灭情绝爱才应该是你的宿命。”皇帝怔怔的看着那个与心爱女子相似的儿子,长叹一口气道。
“我几时说要做皇帝了?”月如霜冷目相对,断然道:“你的江山,我从来不稀罕。我的事,也和你无关。我今日来找你只是警
告你,不要妄想对她做什么。”
皇帝走下龙椅,缓缓来到月如霜面前,他双眉如剑,紧皱着,眼中怒气横炽,紧紧盯着月如霜,胸口不住地起伏:“你不稀罕也得要,这个江山,断送了我和你母亲的幸福,只有你才有资格继承它!”
“遥儿,你以为她来沂水就真的是为了赴约吗?我是派人去追杀她,你以为她能从这么多高手手中活下来是因为什么?她身边的那两个丫头有这么高的本事,你以为她真的可以放下贝慕白吗?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