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颜宇还未上前,如烟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御书房,绕过颜宇直接走到龙椅边握住娄阡陌的手,看着她枯瘦的手和苍白的脸色,眉头紧蹙。
如画退开,让如烟扶着娄阡陌道:“劳烦颜公子看看娘娘,为娘娘诊脉。”
“嗯。”颜宇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右手扣上娄阡陌的脉搏,看着娄阡陌苍白的脸色,眉头紧锁。
“这几日不可再为事情操心,不可再出门了,你身体本就差,如今在这个时间操劳过度,若是不加以静养,日后定会落下病根,我且替你开几服药好生调养着,这几日不可再上朝了。”诊完脉,颜宇写下药方,如画亲自下去抓药,煎药。
如烟和颜宇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颜宇退出御书房。
如烟抱着娄阡陌,看着听完颜宇的话此刻已经躺在她身上沉沉睡去的娄阡陌,心疼不已,低声呢喃道:“阡陌,为了他,你真的可以连性命都不顾。可是,你可知为了你连性命都不顾的那个人,此刻却独自神伤,默默的守护你,帮助你,阡陌,你何时能将对贝慕白的心思用在他身上,哪怕就只有一半,我想他一定会很开心的,他的一生都是为了你,你知道吗?”
月如霜此刻
被沂水皇帝软禁,可是自从听说她临盆之际还在朝堂,还未足月便再次与众臣商讨边关战事时,他一直在默默的帮助着她。西陵、大靖两国国军的恩怨是他一点点的查出,亲自抄写传给她的,若非如此她怎么可能如此之快就得到那些情报,可是这些他并不让她告知于她,而她也只以为这是隐楼查出来的。
迷迷糊糊中娄阡陌听到声音,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的如烟道:“不必了,我现在就喝了吧!”说完端过药碗,一饮而尽,微微蹙了蹙眉却并没有拿起蜜饯,任由苦涩弥漫在口中。从如烟身上起来,坐起身子,拿起堆积如山的奏折和朱笔便认真的看起来。
看到她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憔悴的样子,苍白的面容,此刻喝药竟然连吃一颗蜜饯的功夫都没有,如烟不禁红了眼眶,这样的她,她何时见过,如此辛苦的做着这一切,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从娄阡陌手中夺过朱笔,如烟红了眼道:“这个江山是他贝慕白的,他若是连守住江山的本事都没有他就不该夺这个位,他也不配娶你为妻,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未足月你就做这么多的事情,阡陌,我求你了,别再这样了。”如烟蹲下
身子看着娄阡陌道。她何时做过这么多的事情,从小到大她从未如此累过,甚至在报仇的那一段时间,所有她需要的东西都是隐楼给她找的,从未让她如此的费力过,可是如今为了贝慕白她却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及。
她们一起长大,她跟害怕苦,她以前喝药从来都是要哄的,每喝一口都要吃一个蜜饯,可是如今她竟然喝完药连一颗蜜饯都来不及吃,就去批阅奏折,她对贝慕白如此,可是这个江山不是她的,她没有必要为了赤羽而做这么多,即使赤羽灭了又怎样,她也依旧不会受到丝毫影响,有隐楼在一天她便永远都可以无忧的活着。
十年寿命啊!她已经折损了十年寿命,若是一直如此,她还能活多久,苍白的脸色看的她一阵阵心惊,这不应该是她的样子,不该。
“如烟,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若是这里出乱子,慕白怎能安心与萧国争斗。”娄阡陌清楚如烟担心它,她自己的身体她也清楚,可是不这样又该怎样?若是朝中的事情处理不好,贝慕白在边疆便无法安心,为了让他安心对付萧奕,她不得不如此,若是顾辞轩还在他可以处理这些事情,可是如今朝中没有她可以信赖
的人,一切就只能靠她自己,否则贝慕白便会分心,如此赤羽便会更加危险。
“如烟,帮我查一查兵部侍郎贾坚的底细,我怀疑他已经成为萧国的人,若是他是萧国的人我们不能除掉他,会出事的。”今日他突然站出来将沂水牵扯出来,将朝中大臣心中所害怕的都牵引出来,弄得他们人心惶惶,对赤羽极为不利,朝中的大臣就算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敢公然说出口,他既然敢说就肯定是有人指示。
“如烟……”看着如烟冷沉的脸,娄阡陌握住她的手道。话还未说完就被如烟点住了穴道,将娄阡陌扶着走向内室,对如画道:“好好照顾她,将孩子抱来,那些事情不用她处理。”说完独自离开御书房,她说的事情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可是她不能再让她操劳,她的身体真的会承受不住的。
沉沉睡过之后娄阡陌只感觉这一觉睡得真的很漫长,梦中似乎又看到了两个孩子在梨花树下的情形,那样的真实,甚至她都可以感觉到他们的喜悦。
这几日纪言和白凉夜一直在筹集粮草,为了尽快查清楚兵部侍郎的身份和一些信息,如今隐楼人手不足,如烟不得不带着清棋和素琴前去。
自那
日如烟来过之后,娄阡陌被送回未央宫,她不喜欢旁人打扰就只有如画和锦书守着她,如今是关键时刻,孩子被娄阡陌抱在身边。
暗沉的夜色笼罩,整个未央宫闷热无比,小孩子不停的啼哭着,这几日宫中的乳娘不知为何都生了病,娄阡陌抱着他,却怎么也哄不好,无奈之下只好让锦书和如画带着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