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张大夫已经看出端倪,娄阡陌不自觉地上扬着唇角,看来百医堂的人这医术倒是不错的。
她附耳在朱伊身边说上几句话,然后又望着那倒在地上的老伯,一个不小心就在台阶上滑倒了。
“小姐,小心。”
朱伊扯开嗓子大喊一声,伸手去接自家小姐,朱澜肯定也会伸手去救自家小姐,于是乎就总有一个会扑空的,而暗一就在旁边看这热闹。
朱伊成功地一个转身,将自家小姐揽入臂膀里,然后几个旋身就安稳地落在台阶上,而朱澜就华丽丽地倒在了那个老伯身上。
“噗”
朱澜的体重也不算太重,只不过这种自由落体再加上猛地一扑,这力道绝不是平常人可以受得了的。
而且朱澜一开始就知道那个人是假装的,一气之下就把他的胡子给扯了下来。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里十分清晰,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地上看去,要知道他们都没有注意娄阡陌这边,要不是朱伊喊出声,他们还不知道娄阡陌摔倒这件事。
而且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大家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这个骗局就已经被朱澜拆穿。
被朱澜
扯下来的胡子,就是用一些特殊的东西贴上去的,由于事先粘贴得比较牢固,所以被硬生生撕下来就像是剥皮一样。
这种假象一旦被拆穿,就可以看到原本的老者,露出那光洁的下巴来,甚至连胡碴都没有一根。
娄阡陌故作惊慌地往后退一步,然后指着地上那个人,好奇地问身边的张大夫。
“这个老伯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怎么胡须被成片撕下来,也不见半点血迹呢?”
娄阡陌就这么随口一问,直接就问到了最关键的点子上,大家纷纷往老者身上看去,确实是如同娄阡陌所说的那样,没有瞧见一丝血迹。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这两个人是在合伙诬陷百医堂,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
娄阡陌转身看向那男子,笑靥如花地抬抬手,然后缓缓开口问道。
“想不到你看起来年纪挺大,却还有这么一个年轻的爹,可我怎么瞧着你爹要比你还年轻呢?”
“而且这去世的人突然就会发出声音,你家的风水可能不是太好,所以才会出现诈尸这种现象吧?”
娄阡陌一针见血地点出问题,问得这男子哑口无言,已经被揭穿的事情,
还要他怎么辩解呢?
只不过这小姐看起来弱不禁风,她是怎么看穿自己的布局的,他还去其他医馆里试过,很多大夫都是看不出来的。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设下局里的破绽的?”
每个人都会寻找失败的原因,包括这种行骗的人也不例外,只不过想不想说会不会说就是娄阡陌的事情了。
毕竟药材这种东西只有大夫懂,要是光百医堂的大夫证明,只能说是自己帮自己洗白,没什么说服力。
再次定睛看着那男子,娄阡陌走下台阶蹲下身来,看着地上那装扮尸体的男子,居然还是闭着眼睛装得挺好,要说起来还真是一个敬业的演员呢!
“既然这是已经去世几天的人,那身上必然会或多或少地有些尸斑,而且尸斑的颜色应该已经很深了。”
“伸手按压的时候是不会褪色的,刚死几个时辰的人身上的尸斑按压的时候,会慢慢地褪去然后再恢复,但是这个人身上的尸斑,每按压一次就会褪去,而且颜色会越来越浅。”
娄阡陌不断地说着话,这些理论知识她自然是头头是道,不过碍于自己的身份,她是不能蹲下身去给大
家亲自演示的。
“张大夫,我身边都是些丫头,不太好去碰男子的身体,就有劳张大夫替我动手试一下,看看这男子身上的尸斑是否如同我说的那样。”
她既不想让朱澜两个丫头来,再怎么说都是尚未出阁的姑娘,这老者一看就是男子装扮的,她才不想让两个丫头失了清誉呢!
到时候要是不愿意嫁给这男子,就只有寻死这一条路,她可不会把自己的丫头置于这种境地。
至于暗一更是不能离开,这种来闹事的人多半是亡命之徒,要是狗急跳墙来一个反扑,她一个人未必应付得来,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暗一来制敌。
所以全场就剩下张大夫能用,反正这也是为了他们百医堂好,还不必担心张大夫会徇私,这么好的助手她上哪也找不到几个呀!
张大夫先是收了娄阡陌的诊金,再者这件事和他以后的职业生涯息息相关。
要是还想养家糊口的话,就必须要认认真真把这件事给做好,所以做起事来比平时较真了好几倍。
只见张大夫蹲下身来,正好就在娄阡陌对面,能够得到她的亲自指导,按照刚才她所说的那些,一步一步地将手
伸向有尸斑的地方。
这种尸斑看起来有些恐怖,但是刚才感觉到男子的脉搏,所以他就知道是个大活人,更何况现在艳阳高照的,他也不怕什么阴气太重。
照着娄阡陌刚才说的话来,张大夫一下一下地按压着有尸斑的地方,而且力道一下接一下的更重。
就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