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医在凳子上坐下之后,先是命丫头给她盖上一层锦帕,之后才敢将手指覆上去,还是很有距离感的那种。
习惯了这样的娄阡陌倒是没什么,毕竟这个时代还是男女有别的,她既然已经嫁给贝慕白,与外男自然是要保持距离的。
不过她真的想不到,在这个时代就算不一样,也不会有大好年华的姑娘家,委身于这么一个长辈吧。
好在娄阡陌也没有盯着他太长时间,就迅速把目光转移到贝慕白身上,实在是想不通他今天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
接触到娄阡陌的目光,他并没有转过头来看向她,本来今天的行为就有些奇怪,要是再不保持距离的话,又该要让她误会了。
那太医替她看了许久,好像一直没有确定下来是什么症状,这一点就让她很是疑惑。
难道自己还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吗,秦太医瞧许久都不愿意说话,还是说自己其实是血糖太低,营养供应不过来才会晕倒?
就在娄阡陌打算开口询问的时候,那太医猛地就收回手,动作太过突然还把她给吓了一跳,害得贝慕白用嫌弃的眼光望着她。
“王妃的身体怎么样?你到底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
贝慕白蹙着眉头问那个秦太医,毕竟他要去请太医也不是没有目的的,总不能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吧。
也得亏这个秦太医不是庸医,娄阡陌的病症他也是略懂一二的,于是便开口跟朔王殿下缓缓道来。
“朔王妃的身体原本还算强健,在一些药物滋补下身体也有慢慢好转,只不过最近忧思甚重,导致气血淤积在心头,才会气血不畅。”
“另外,不知道王妃最近是不是受到什么外部刺激,好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就怕瘀血凝成血块,到时候就无力回天了。”
这一席话不仅仅贝慕白不解,就连当事人娄阡陌也是一脸懵逼,什么叫做她最近受了内伤,还有无力回天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这个太医诊断错了,那就是她的身体确实存在不对劲的地方。
娄阡陌匆匆忙忙地想要下床,却被贝慕白给阻止了,他也明白娄阡陌的意思,于是便代她问秦太医。
“不知道秦太医能否说得详尽一些,难道沐儿真的药石无医了吗?”
秦太医捋一捋自己的胡须,再次将手放在娄阡陌脉门上,一边把脉一边解释道。
“简而言之就是王妃受了内伤,这内伤很
可能是某种内力撞击造成的,但是具体原因下官查不出来。”
“不过先前王妃已经油尽灯枯,却还是能够保住一条命,相信殿下自有能够为王妃续命的办法,这一点恐怕不是老臣的医术能做到的。”
秦太医讲明白原因之后,福福身就打算告退,他也不想给娄阡陌开方子治治,毕竟这药方他还是不敢乱开的。
贝慕白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秦太医不开药方他也不会责怪,就让晟白依旧把他送回宫去。
秦太医离开之后,贝慕白看向朱伊两个丫头,又冷冷地看了娄阡陌两眼,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道。
“你们去院子门口守着,不管是谁都不要放进来,本王有事情要和你们小姐商量。”
他的话几乎是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听起来就觉得凉风飕飕,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你们听夫君的话先出去,要是有什么事我会叫你们的。”
“夫君要和沐儿说什么事,现在朱伊她们不在,夫君想问的想说的都可以告诉沐儿。”
贝慕白最开始没有说话,而是主动将娄阡陌的被子往上掖一掖,然后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很
清晰地就能看到贝慕白的湛蓝眸子,虽然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可是看在她眼里却也是另外一种情调。
“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小沐开的药?身体不是已经在慢慢好转了吗,怎么才这么短的时间,又复发了?”
“秦太医方才说你忧思过度,朔王府是不是有谁惹你不高兴了,好端端地怎么会想那么多?”
“还有内力撞击造成的瘀血,是不是今天早上替我挡下的那一拳,你的身体承受不住,所以才会引发这一系列的问题来?”
贝慕白一口气问了娄阡陌大堆问题,让她当时就有些无所适从,这妖孽该不会是脑抽了吧,问这么多题目叫她怎么回答呀?
“夫君能不能先歇口气,这么多问题沐儿也不好一起回答,只能一一为夫君解惑不是?”
娄阡陌依旧采用温柔攻势,但愿贝慕白能够先冷静下来,不管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蹴而就的吧,一桩桩一件件她不得慢慢说?
然而他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发现自己的情绪确实有些失控之后,害怕再次情绪波动伤害到她,便心理催眠着自己要冷静下来,决不能再吓到她。
虽然情绪是被控制下来了,但是这动作
仿佛有些凌乱了,他倏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坐到娄阡陌的床沿旁。
她挑着眉头不解地望向他,却发现他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仿佛做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而且他也很不理解娄阡陌,为什么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