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宗主请,东楼三层的沁心轩乃是宗主专属之座,每日皆有专人打理,请宗主移步三层。”一人上前一步矮身垂眼拱手禀告道。
“嗯,辛苦二位了,现如今诸事颇多,切记不可仗势生事,各属的驭下之能掌管有度才是。”娄阡陌隔着帷帽打量几眼二人,三十许,身量颇高,武艺不低,跟现在的贝季不相上下,眉正眼清,风度翩翩,不是小人之辈,行事应是谨慎之人。
“是,弟子定谨记宗主教诲,”二人忙行大礼领命,依旧是压低了声。
娄阡陌挥挥衣袖,表示即可。
木质的楼梯很是宽阔平底,东楼皆是雅淡清新之所,一间一间的隔开,偶有淡淡的丝竹声传出,还有琵琶的婉转声,隔音的效果还是上乘,起码一般人是无法窃听。
沁心轩占据了整个三层,窗棂大开,微风拂过,飘荡的纱帘缠缠绕绕,一处角落一缕清香缭缭绕绕,一方矮塌在侧,雕刻精致,矮几之上摆放着她最爱的清茶,吸引人之地是那整面的百宝阁里满满的小物件,煞是小巧玲珑,竹丝编制、季木雕刻还有鱼骨的拼接而成,细细望之,皆是出自一人之手,这手法有一丝眼熟
?像是
“主子,沁心轩的摆饰乃是出自贝桢之手,”贝慕白站在门扉处,轻声道:“在主子下山之时,贝桢闲时便开始陆续的备下,知晓主子喜爱精致的小物件,每到一处便就地取材雕刻着,数年下来,积累了三百余件,且是不重样。”
“嗯,触手圆润细腻,甚是精美,只是以往怎不曾见过?”娄阡陌笑意盈盈的问道。
“回主子,此处乃是近些日子才布置妥善,先前主子游历在外,居无定所,小物件杂多易碎,故不曾奉上,请主子恕罪。”贝慕白请罪道。
“不碍事,分外之事皆是有功者,何来恕罪之说,”娄阡陌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挥挥手道:“回头记得重赏才是。”
“是,属下代贝桢谢过主子赏。”贝慕白很是恭敬有礼的谢过。
那二位掌事候在一侧看的直愣愣,冷酷无情的漠庄主?清冷狠辣的宗主?看来峰内的传言不尽实,消息不可靠呐,事关宗主,除去近身服侍之人,外人亦无人可探之。
“你们二位无须侍候,下去罢。”娄阡陌满意的看着百宝阁,纯手工制作,虽材料常见,可这份心意难得,甚好。
“是,弟子尊令,这便告退
。”二位齐声道,后退数步正待下楼。
不远处的一阵骚动引起几人的注意,几声尖利的女声在嚷嚷着。
娄阡陌走至窗棂旁望着隔壁的一栋木楼内,浓郁的胭脂味顺风飘来,数道人影晃动。
贝慕白询问几句,轻声道:“主子,是几位女子”见主子随意的瞟来一眼,他赶忙道:“是几位文官府内的嫡女们起了争执,似乎似乎是因后宫”
言未尽,语焉未详,娄阡陌嘲讽着笑笑,走到哪哪都有堵心之事,随即漫不经心的道:“浑水才好摸鱼,贝慕白,交由你了,去见识见识。”
贝慕白嘴角抽搐,抹了把脸,领命离去。
娄正源在皇宫陪皇帝说了一会儿话,出来时就有小太监过来禀报说是自己的女儿无缘无故地失踪了,现在夫人和姨娘们都在琼花布庄寻人呢!这下子可急死娄正源了,这群女眷不是好好的去琼花布庄么!怎么就丢了人?
当娄正源赶来时,琼花布庄已经被搜了个底朝空,依旧没有寻到娄阡陌的影子,还好四姨娘精明,她命令道,寻人便寻人,但是绝对不能打草惊蛇,丞相府丢了小姐可不是件小事,更何况这
还是位嫡出的小姐,不要把事情给闹大了。
一边娄正源安慰着已经将眼睛哭得通红的妻子,顺便带着女眷们回到了娄府,等待寻人的发展。不仅是王氏,他也是非常心急的,现在唯一的目击证人还昏迷不醒,大夫也看过了,说碧兰这是轻微的脑震荡,短时间内是可以醒过来的,所以为了案情能有进展,只能等碧兰醒来才能知道结果。
娄正源吩咐人封锁了所有的消息,自己丢了女儿,这件事情只能暗查,免得阡陌在外会受到恶人的陷害,现在只希望这些绑架阡陌的凶手与琼花布庄没有关系,如果有一丝一毫的关联,他将会带人铲平了整个琼花。敢在他娄正源的眼皮子地下夺人,还是他的女儿,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说完,只见他撸了撸衣袖,肥胖的身躯朝车厢内爬了进来——
娄阡陌顿时瞪大了眼睛,他这是真的要进车厢了吗,车厢里本来就狭窄,胖子的身上一股浓腻的油蛮味让她顿时胃中一股酸水直涌而上,娄阡陌一把举起右手捂住嘴巴!
“臭丫头,让你还给老子装!”但是她的这一举动,直接戳中了广哥的软肋,他牛广平身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当着他
的面做出要吐的模样,他胖怎么了!胖难道还犯法了?真是给她脸不要脸,今天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还真是顺不了心里的这股气了。
广哥狠狠地直视着车厢内尽量避免与他视线相交的娄阡陌,她蜷缩着自己的身子紧紧地靠在车厢的角落。明明是一个没有丝毫力气的臭丫头还不知晓讨好的重要性,现在可不是娇生惯养的时候,真是给她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