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之后,才得到主子的应声,她赶忙虚抚着主子沿着小径回屋,长长的游廊回转,数只知了躲藏在茂密的枝头不停息的歌唱着,几名侍卫在捕捉, 高来高去几息便消灭,偌大的府内无一丝响动。
娄阡陌用过冷饮便回屋,三大间的隔断的门扉大大敞开,纱帘随着过堂风轻轻飘荡着,她斜依在矮塌上,大半月不曾见着他了,他忙的翻天覆地,她却闲得发慌忍不住胡思乱想了,好奇心真真不可有。
空间里,贝季僵硬着身子无法动弹,只有眼珠子尚能转动,见主子进来了,她双眸晶亮,刚想开口却又喝进一口药水,苦涩的很。
“贝季?醒了?好了些吧?现在你还无法开口,莫要焦急,待你能控制身子便痊愈了,”娄阡陌安抚着道:“只要能忍下那蚀骨之痛,切记莫要去反抗,顺从的接受,你体质强悍便更快的吸收,再坚持几日便可。”
贝季急忙连眨数眼,意示知晓,扯着嘴角想竭力的想开口,终究是抵抗不过药理的凶猛,又一波的疼痛袭来,她感觉到身子似乎疼的在抽搐颤抖了。
“贝季,有些事,有些话,你知我知便可,你安心疗伤吧。”娄阡陌转身之际见贝季的目光紧追不舍
,她轻叹息着,道:“你是想问他的伤势是否亦是如此疗伤?是,营养舱是我的保命底牌,每每伤重无法治愈之时全靠它了,至于来历我亦不知,或许,哪一日它便会消失不见了故,趁此机会,你该好好的吸收,待痊愈之后,你的功力便会大增,身体各个部位的韧性皆会大幅度提高,百益无一害。”
她打量着疗养室的每一物,近几年,她已不再频繁的进入空间了,定定的看着白墙上超大的屏幕, 那里有她最想念最愧疚更是最爱的亲人,可她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他们了,她果然是冷血之人。
“贝季,他要登基为帝了,他终于要为帝了贝季,你说我想要还能护得住了么?” 娄阡陌低低的喃喃着,自言自语的道:“数年的风风雨雨一路走来,我该信任于他才是,贝季,不知为何,我这心里总有不安,恍恍惚惚的似乎”
贝季很是无奈的看着主子来回渡步,自顾自的叨叨,这世间如同那人一般的男子少有了,主子患得患失的心态正是因太过在乎而唯恐失去? 可主子难道还未曾察觉自个的心思?又或是主子在思忖着
退路?主子真真异于常人。
娄阡陌无甚意识的出了疗养室,拐进了格斗室,她很是烦躁,需要好好发泄发泄多余的情绪,现在他政务繁忙正是紧要关头之时,她帮不上更不能拖累了他,找点事来忙碌应该不会乱七八糟的多想了。
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今夜的星空好似与众不同,那轮弯月仿佛是一只孤独的小船挂在天际,俯视着众物,那细小微弱的光芒似乎要被那繁多闪亮的星星淹没了,可它依然如此美丽、温馨,在茫茫的夜空中,它虽然孤寂,没有同伴,但它依旧坚韧的怒放着应有的光辉,照耀着山川、河流、大地,与天地同在的壮美是世间万物无法与之相比拟,无论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它,恒久存在。
一日,娄阡陌将将起塌,天空阴森森的似乎暴雨将要来袭,府里的众侍卫们忙碌的异常,她想,他该是选好日子了吧?可笑么?呵呵呵,从那一日王宫回来后,虽在一个府邸,可与他相见却是难事了,果然一国之王。
贝梅急急的从外进入
,撩起纱帘服侍着更衣,贝染打来温水净帕麻利的服侍。
娄阡陌蹙着眉看着两人不语,明显有事了,面色不正常,又贝又白的,那手似乎也在哆嗦着,看来还不是小事。
一直待到她用完早膳,贝梅与贝染二人扑通一声重重跪地请罪,道:“请主子息怒,请主子息怒,属下,属下一早得到贝慕白的消息,今日朝堂之上有人送礼”
“送礼?”娄阡陌一愣,忽地明白了,呵呵呵,这就来了么?这就开始送美人来填充后宫了?呵呵呵,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心底里抱有一丝幻想罢了。
“与你们何干?起身!”她平静的道。
贝梅与贝染二人面面相觑不解了,主子丝毫亦不曾担忧?
“主子,您是否早已料到会有今日之事?”贝染微微抬首问着。
娄阡陌放下茶盏,低声道:“料到与事实接受尚有差距,你们说,我现如今该当如何自处才是上上策?我与他并无婚聘理直气壮的理论?行不通,一走了之?这许是最潇洒的吧?”慢幽幽的声毫无波动,像是在述说旁人之事,冷眼却是一扫而过。
“主子?”贝梅猛然提高了声,恨恨的道:“如此岂
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些个贱人?捡现成的?她们也配!若不是有主子的倾力相助,那人能有今日的风光?”
此话已是大逆不道之言,可娄阡陌并无加以阻止,眼角瞥见一道身影急速闪出,呵呵呵,她知晓身侧有他布下的眼线,所以方才她才眼神暗示着贝梅与贝染试探试探,只是不知传到他耳中,该会如何呢?
贝梅抖了抖身子,咬着唇,面色愈加的惨白了,她会被拦腰处斩?还是五马分尸么?不不不,有主子护着,那人才不敢惹主子伤心,可今时不比往日了,日后行事需得更加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