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花费了数个时辰,下山却是迅速,大半个时辰便已掠至在排屋的平台之上,娄阡陌冷的瑟瑟发抖,一股温暖的气流在体内周转,让她舒适了不少。
打量的热水亦备妥,一星亲自一人服侍着主子沐浴后安置在榻上。
娄阡陌喝退了众人,平视着一星,道:“我能救他,但,需得诸多时日,你若放心我便可即刻开始。”她不知他们有什么秘方能救治,但她已决定了,治好了他,她心底的罪恶感也许能减轻?
一星缓缓抬眼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纤细娇小的弱女子,如同在贝云峰初见之时那般,依旧冰冷,漠然,现如今似乎多了一丝人情味,主子为其自虐服下了噬血丸,虽有提升内力之效,可亦无法控制霸道的药性,往年旧疾复发之时,主子只是服用小半粒,再以内力缓缓引导调息,数月后方能恢复如初,可现如今他不知是该感激她良善的出手,还是该迁怒其的祸水功力让主子痴迷的深陷其中以致无法自拔?
“敢问夜宗主需得何种药材?”一星深思一番,决定依照主子的吩咐行事。
娄阡陌冷冷的扫了一眼,总算开口了,
这个星侍卫的头领,别看平日一副唯命是从的恭敬,实则难缠的紧,她以为他会拒绝,不曾想
“无须,独门秘方,不得外传。”她不假思索利落的拒绝道。
又是秘方?一星微微垂下眼帘,低低的道:“是,属下尊令,不知夜宗主需得多少时日?”
“尚且不知,”娄阡陌道:“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否则将是前功尽弃。”
“是,属下将会一直候在屋外,请夜宗主安心便可。”一星沉着声道。
“退去罢。”娄阡陌大袖一甩,转身进了内室。
一星顿了顿,无声的退出,刚出门便撞见贝慕白,拱手道:“叨扰漠庄主。”
贝慕白斜视了一眼微颔首意示,并不言语,一个翻身便落在平台,一星紧跟其后。两人一左一右的站立,心思各异,沉默是金。
娄阡陌将他带领到空间,别看他消瘦羸弱,可他体现欣长亦是颇重,好在他尚有一丝丝的意识,依偎着她却是本能的控制着身子,好不容易弄到营养舱里,五颜六色的药水一浸泡,药力即刻便渗入,迅速的流窜。
贝季随即一震哆嗦着,那眼猛然睁开,狠戾的精光乍现,娄阡陌愣
了愣,不是昏迷了么?
见得是她,那眼底便是柔情无限,伸手一揽,将俯着身的她抱进了营养舱,只听见他嘟囔着:“心儿,方才我疼的厉害,你来了我梦中,便不疼了,陪我片刻,可好?”
她潜意识的挣扎停止了,泪莫名的涌出,紧紧的抱着他直颤抖的身,哽咽着轻声道:“好,我陪着你,一直陪着,直到你痊愈。”
“嗯,心儿心儿,有你甚好,”他迷迷糊糊的道,浑身撕裂般的痛已叫他有些神志不清了,分不清是梦中还是只知道此刻她在身边,只知道似乎是在水中?
“水,水,心儿,冷,心儿,”
娄阡陌看着他努力的想要清醒,想要睁开眼来,便安慰着道:“贝季,贝季, 是药水,我亦在其中陪着你,你安心些,好好的吸收药效,尽快的痊愈了才是。”
“嗯嗯,心儿想去看看大漠,我得陪着,”他像是在回忆着甚,不过定是美好值得珍藏的,那眉眼柔和的欲滴水。
她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这几月他定是遭不少罪了罢,本就消瘦现如今更是瘦骨嶙峋了,唉,她是灾星,是祸水。
“
心儿心儿心儿,疼,啊,”他咬牙抖着身子,重重的喘息着,狠狠的拥着她,她听见了自己骨骼发出的声,他的痛,她清楚的明白,因为曾经的她遍体鳞伤,因为她,也曾经痛过,撕心裂肺的痛直至今时今日。
娄阡陌看见那药水已然侵入了骨髓之中,他心脏那处的经脉,受损的部分正在疯狂的吸收着药力,五颜六色的药水顺着毛孔、穴位不计其数的急骤涌进,他一把推开她,蜷缩着,抱紧了身子,不住的喃喃着:“不能伤害心儿不能伤害心儿不能伤害心儿”
她呆呆的看着他,墨发凌乱,衣衫也被他扯的七零八落,那白皙的肌肤渐渐的泛红、泛绿、泛黑五颜六色,缤纷多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张口却是无声。
“贝季,你坚持,必须坚持,现下药效已经正浓,你无法言语,莫要焦急,我会一直陪着你,”她缓缓的柔声道:“贝季,你说你想要陪我去大漠去草原的罢,那你更需得坚持了。”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白墙上大屏幕,那里是她的思念,她的禁地,她的伤痛,她的一切一切
此生,此生再也无相见的那一日。
待缓过劲,他缓缓的睁眼,虽然疼痛叫他险些丧失了理智,可并不表示他毫无所觉,先前他一直当是在梦里,药力的作用下亦令他恢复了一丝,知晓此刻身在异处,亦知晓了这是她的绝密,她的那些秘药与武器亦是此处研制而出。
贝季调整好气息,僵硬的身子无法控制,只能稍稍动眼,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前所未见的房,陌生的装饰,还有这透明巨大的水池?这药水的色?红橙黄绿贝蓝紫?
贝季看着她无声的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