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的银两还能调动几许?”王上垂下眼帘低沉的问道。
户部娄尚书回过神来,赶忙上前一步拘礼,有些萎缩的小声禀告:“回陛下,立马能够拨动的银两约莫余九百万两”声渐轻至低不可闻,这不怨他,不是他的责任,看似年富国强的西晋实则是国库空虚,平日里将就能够维持衡制,此番遭难,那银两如同流水一般哗啦啦的全泄而出,他焦急的不得安寝,可亦别无他法。
殿中寂静无声,龚总管一动不动的任由冷汗滴落,眼角的余光瞟见几位大臣矮着身努力的放轻呼吸,下意识的后退着,陛下的怒火几人能够抵挡?
王上重重的击拍着案几一掌,那矮几眨眼间便碎成片片,几上的器具、茶水四下飞溅,众人亦不敢动弹半分,恐慌的跪地弯腰拱手连连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息怒?”王上高声呵斥着道:“尔等如何叫孤息怒?如何息怒?”忽地起身,来至几人面前,低沉的道:“此番赈灾令得国库空虚至此,尔等有何法子应付?”
几人叩首不起,他们能有何法子?
几息之后,吏部许尚书诺诺不定的道:“启禀陛下,下臣倒有个法子,只是
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王上一声令下。
“回陛下,下臣觉着京城的达官贵人、富商是否亦该出些力?”许尚书似乎略带迟疑的回禀道。
另几人一听怔住了,此法子虽说不太地道,可眼下亦算是个应急之措,只怕是实施之际会是困难重重吧?
“哈哈哈,此法子甚好!”王上朗声大笑,兴奋的道:“那便遣派各部尚书前去执行,”他冷冷的扫一眼,阴狠的道:“孤希望尔等定会尽心尽力,同舟共济渡过此难关!”
殿中几人急忙跪拜叩首,看似惊慌的请罪:“下臣惶恐,陛下恕罪,”随后一个个的保证定会全力以赴。
龚总管笑眯眯的看着众人和乐融融的商议着如何行事,总算是暂时的安逸了片刻,只盼望着这帮子老臣能够稍稍尽些力便万事大吉了。
此一消息第二日便由着白隼传至了邺城,一星不由得佩服那许老头,真不愧为西晋的“栋梁”。他们还在猜测那位是否会向主子开口呢。
贝季站立在游廊之下,眯着眼微微仰首望向天际,蔚蓝蔚蓝的空中几朵白云漂浮着,阳光正好,一切正慢慢的恢复,一切看似如同以往。西晋此番遭
难需得几年的修生养息,看来他那好侄儿想着一统天下还得数年以后,呵呵,耐心些吧。
若是让她挑选,那游山玩水浪迹天涯,自由自在的日子才是她所向往着的吧,日日困在一方之地,她定会不耐的想要逃离吧,呵呵呵呵,何人不想安宁度日,偏就她可真有些任性,他不由得轻笑出声。
庭院之中的几位侍卫面面相觑继而装作不曾瞧见,主子如此亦不是一日两日了,实则是正常不过。
第二日,贝慕白午时回府照常给二星几人注射完药水便打算去往医馆,贝怏急匆匆而来,神色阴晴不定的道:“头,有人发现一处洞穴,深不可测,属下已令人守在洞口,”
贝慕白一愣,道:“何处?有无异常?”
“距离邺城约莫百十里路程,是一逃难的灾民为避雨无意中闯进,据说洞内漆黑一片,异常干燥,连一丝风声亦无,安静的超乎寻常,属下不曾进入深处,只在外缘探查一番,并无察觉何处不同。”
贝慕白抱胸思量着,邺城的情形基本上已稳住,主子这几日正有些不耐,要不去瞧瞧 ?未曾出现过的洞穴,许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决定后便转身去了后院。
与此同时
,贝季亦得到相似的消息,从上游直至中下游方圆百数千里,他早已派人探查数回,却不曾得知有此洞穴,他一手轻叩着案几,心底盘算着,那灾民能够安然无恙的离去,由此证明洞穴暂时是无甚威胁,不知她有何想法不成?或许想去一趟?
娄阡陌刚用完膳食正在安逸的品着清茶,外面的百姓也许是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她却是过的与以往无甚不同,人类的富贵贫贱等级之分无处不在。
“主子,贝慕白在外候着。”贝季轻声道。
“怎地还未去医馆?” 她放下茶盏,坐直了身子,这又发生了大事了?
贝慕白大步进入,行过礼后禀告:“主子,贝怏他们几人在城外的百十里之处发现了一洞穴,据说洞内似乎有些异常,”他顿了顿,又道:“主子,此处洞穴像是突然出现,王爷先前派出数千人巡视,亦不曾探查出有此洞穴。”
娄阡陌呆滞了几息,这话什么意思?是说莫名的出现?难道是跟她一样不会不会,她是一个个体意外的穿越时空,那洞穴也能意外的穿越了?这年头穿越成了家常便饭?
她,忽地起身,吩咐道:“贝季,即刻收拾所需之物,咱们去瞧瞧那神秘
的洞穴”
“是,属下尊令。”贝季与贝梅领命退去,贝染刚进入,问道:“主子,属下可要一道?”
“嗯,去长长见识,即便无功而返亦无甚紧要。”她大袖一甩走出,道:“更衣吧,你前几日不是新缝制了一窄袖的袍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