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买走的画,没听有旁的一一"她停顿了下,忽而反应过来,看着郡主。
央玉兰记得苏庭姐姐是弱心症身逝,那告示上贴的明明白白,早年她随父母走南闯北,听过不下数中医治不好的病症,只能依药物得控,药停身死。她半路出家的一个画师,作画完,试图走捷径,直接拜了苏庭为姐姐,化了自己名字,只为能在游船画舫挂卖,让众人见得她的画作。作画都集中精力的,常常误了饭点。
苏庭姐姐画卖的价钱昂贵,绝非买不起汤药,哪怕私自停药,也一定会将画作完整。
半幅画作要么是苏庭姐姐刻意为之,要么药停是被逼迫的,唯不会是苏庭姐姐自己偏那日不想活了。央玉兰脸色呆滞一瞬,出了一身冷汗,“郡主的意思,那画是苏庭姐姐刻意而为。”
这个反应很好,檀允珩排除了眼前女子的嫌疑,话可作伪,下意识反应骗不了人,“你去柳府前可有透露过会作画?”
央玉兰一口饮了茶水,压压惊,“没,从未透露。”“柳府人清楚你会作画,那你清楚他们什么?“檀允珩给人提了个醒。
她随父母,性子坦荡,从不背后蛊人,周转各城多年,她学了不少为人技巧,去柳府,她没想过作画会是弱点,郡主的话点透了她,不要轻易曝露自己的心头好,她知道了,也确实不懂,有心问道:“民女不知作画为何会一一”
“央府没落脚都城,柳府定然万般供着,央氏是个行走的商活,来日走货比旁人多了门道,两相齐好,岂非无缺。央府扎根,你猜城中商人会常去城东首富家中坐,还是来手中有着百城人脉的央府。“檀允珩的扇面戳了下央玉兰手心。
这点她想到了,还是理不顺其中绕弯。
央玉兰父母也跟她讲过此话,在城中谨言慎行,临摹郡主的画作,怎需谨言慎行呢,于谁都是三生有幸。作画能被人抓什么把柄。
檀允珩想了下,央玉兰不明白之处,细心教导,“明目张胆去作画,已是很好,人人都像你与家中父母那般爽朗处事,才行得通,你父母有顾虑,尚未摸透城东富商,不磨你天性,才有了这场阖府,央府买现成宅院,阖府圆宴往好听说是流水宴席,往难听说,就是你父母在拢人心,来全你的性子。”
她索性往透了说,“柳府人瞧过你的画作,懂行的人知你画风,那幅《林中鸟逐鹿》便以曝露在人群,化名无用,我看过你两幅图,风格不一,悉知一个人的画风不因风格而变迁。柳小姐那日也在游船画舫,我记得她也学作田。”
央玉兰怕郡主说这么多,口渴,又给她斟了茶,“知道会如何?"她绞尽脑汁想了一下,没想出来。“两个线索,你临摹假以乱真,且能在游船画舫挂卖的化名′苏易’,我记得在画舫挂卖的画师只一位姓苏,苏庭,以苏姓进画舫,必和苏庭有关,。柳小姐故作害怕把苏庭的死公布于众,招我过来,惹得众人一眼便知苏易画作是我夫买走,苏庭死了,苏易'出了名,玉兰妹妹想想,苏易’会不会因得了名声,杀掉苏庭,取而代之。再有,你临摹功夫好,趁着昨夜风声,口口相传苏庭究竟如何死去的,画舫是否声名狼藉,′苏易′悄悄潜入苏家,临摹那半幅′赠友人舒珺'五字,顺带害死柳小姐。
天下无不透风之隙墙,早日你去拜会苏庭,许就被人跟踪了,再早些你随父母决定在都城落脚时。央玉兰轻拍了一下桌沿,郡主在她也不敢重拍,“那郡主怀疑我吗?"问的干脆,这逻辑丝毫不差,罪名在她身上,还真是难以开脱,即便她家中下人能帮她自证,也有帮她说话嫌疑。
“怀疑过。“檀允珩坦荡道,她是个司昭,平等怀疑每个与案件息息相关的人。
央玉兰把刚刚屏息那口气喘了,“那就好。”不一会儿,央府下人寻过来道:
“郡主,小姐,柳小姐说要见小姐。”
下人退离后,央玉兰记起一件事,城东一直有传闻柳舒珺是大皇子的幼妹,甚至她作画那日,和柳如珺都无任何交集,怕是有人看到郡主同她在一起,特意来请的。檀允珩起身,“去听听柳小姐想说什么?”央玉兰不是个爱打听事儿的人,柳舒珺是大皇子的幼妹,此话一听做不得真,风言风语不见得郡主没听过,置之不理是不与旁人计较是郡主的作风。
过廊美人椅上有零散坐着纳凉的富家小姐公子,央府奢华,廊下随处冰鉴,就差拿冰铺地了,柳舒珺跟几位姐姐坐在一起不知聊到什么,嬉声不断,目光时不时往曲廊尽头那边瞥着。
檀允珩和央玉兰打上了曲廊台阶,廊下众男女一并起身施礼,待二人走近一点,就听柳舒珺又拂了一礼,还是长辈礼,“舒珺多有叨扰。"摆明说出她知道郡主和央小姐在一块,依旧喊了央小姐来的难处。
一个长辈礼,莫说檀允珩只长柳舒珺一岁,就是二人同岁,她也受得住这份大礼,况且按辈分,柳舒珺喊她一声姐姐不过分,落落大方礼数周全,很有大家风范。檀允珩依柳舒珺对面美人椅空位坐下后,众人才坐,她舒而一笑,“央府阖府大喜,我也跟着沾光了,小舒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