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天隆帝有四个儿子,除却那些已经不在人世的外。太子宁煊、五皇兄宁熙、九皇子宁煜,还有一个便是从小放养在外的二皇子宁辉。
华溪烟还记得她曾经向云祁问过这二皇子的一些事情,而云祁当时也确实说了这二皇子她认识,后来只不过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她便再也没有响起这码事罢了。
众人显然都怔楞在了当场,谁都没有料到,这刺杀皇上的人竟然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二皇子不是一直养在扬州吗?怎么如今却是出现在了这里呢?
御林军首领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是这人当真是二皇子的话,那这事可就不是这么一个解决办法了。
华溪烟伸手扶奚腰间的荷包中拿出了一块儿玉佩,看了几眼,递给了御林军首领:“将这个拿去呈给太后。”
御林军首领不敢耽搁,立刻诚惶诚恐地接了下拉,慌慌忙忙地带着人离去了。
只有华溪烟跪坐在地上,怔怔地抱着扶奚的尸体,这个她从小便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却一样受尽了命运苛待的兄长,竟然是以这种方式,以一个算不得完美亦或是不完美的方式,谢幕。
对于扶奚的惺惺相惜早便天空了十余年感情的空白。他们身上流着相似的血液,单单响起这个,已经任何东西都无法消弭的亲情。
对着英姨下了吩咐,着人将扶奚的尸身好好安放起来,华溪烟知道,依照太后的慈心以及扶奚的身份,必然不会再苛待他。
毕竟死者为大。
华溪烟走出了宫殿,看着自己的裙子上满满的血迹,忽然觉得刺目地厉害,以至于她干涩的眼睛竟然有了一众湿润的感觉。
“不要难过。”云祁跟着华溪烟走了出来,站在她身后,轻声安慰。
“其实我
早就有感觉的,只不过一直没有确定罢了。”华溪烟摇摇头叹息道,“方才见到他对天隆帝出手,我才确定了他的身份。”
“在世人眼中,他的母亲是一个下贱的宫女,就算是后来爬上了高位生下了他,依旧无福消受。”华溪烟摇摇头道,“当初由于我临世发生的事情,扶奚的母亲被栽赃从而诛杀,他也被从小放养在了宫外,这等仇恨,早就消弭了他和天隆帝之间的那些个亲情。”
云祁点点头,不置可否。
“李后身上背负着的人命,可真是不少啊!”这般想着,华溪烟忽然间冷笑了一声。
“因果循环自然是报应,加诸在她身上的,总有一天会慢慢讨回。”云祁这话不知道是在宽慰着华溪烟,亦或是在说服着自己什么。
华溪烟闻言笑了起来:“你不是从来不信命的吗?”
“原来是不信的。”云祁微微勾起了自己的薄唇,伸手抚上了华溪烟的发,轻声道,“但是为了你,我愿意相信命所赋予的美好,它所给予的一切不美好,我都会替你,阻挡在外。”
听着这算不得是什么含情脉脉的情话的言语,华溪烟心中溢出了一种不可遏制的感动。方才由于扶奚的离去而苍寂荒凉起来的内心,忽然多了几分温暖。
夜色凉寒,但已经不再是沁凉入骨的冰寒。
二人在廊下站着,抬头仰望着空中玉兔,院中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是太子宁煊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宁煊显然是亟亟赶来的,见到云祁急忙开口道:“云公子,可否前去为父皇看诊?”
“皇上的情况如何?”
“不容乐观。”宁煊的声音难掩焦急,额头上的薄汗彰显着这人的一分孝感动天,“父皇今日的伤势实在是太重,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还望云公子身边的神医出马,救国之社稷啊!”
本来以为云祁会回绝,但是不料他却是十分爽快地点头:“好,祁这就与太子殿下前去看上一看!”
“好,好!”宁煊一边说着,一边为云祁引路,从头至尾没有再找华溪烟的什么麻烦。
“你先回栖凤宫,等着我。”云祁临走的时候,对着华溪烟说了这么一句。
今天宫里发生了诸多事端,要是再出宫的话已然不太可能,相比之下,栖凤宫却是是最好的去处了。
栖凤宫距离乾和殿的距离并不算远,华溪烟一边慢慢悠悠地走着,一边想着今日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以及自己得到的一个个的天大的秘密。
先是沈葭和云惟的那一档子事,随后是谢庄妃和宜伦公主被杀,然后是荣齐公主消失,再后来是杨家的出事,最后是天隆帝和扶奚的事情……其中的任何意见事情单拎出来,都算不得是小事,但是却生生集中子在了一天,着实让人应接不暇。
云惟和沈葭的情况现在应当安全了。现在的一个谜团便是荣齐公主,是谁将荣齐放到那个箱子里的?杀谢庄妃的明明是淑慎,但是为何那寝宫中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究竟是谁,为淑慎掩盖了罪状?
杨家的事情在她的掌控之中,若是说唯一脱离掌控的,便是耶律通的求婚。
华溪烟正想的入神,不料身子却被寻秋忽然间拦住,猛然抬头,华溪烟顺着寻秋警惕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站着的人。
对面站着一个身着锦袍的男子,被着月光而站,整个脸色隐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