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柔嘉的这幅模样心下有了防备,这才在柔嘉从袖中拿出刀子的时候,惊呼出一句“皇上小心”,便紧紧地握住了柔嘉的手腕。
柔嘉还没回过神来还华溪烟刚刚说过了什么,便听见她在自己耳边轻声一笑道:“柔嘉,冲动可不是什么好性子啊!”
天隆帝脸上的盛怒,李后的气愤,宁煊的沉郁一一映在柔嘉眼中,他们脸上的指责之意是如
此强烈,以至于在她手中的匕首“哐啷”一声掉地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做了什么。
她带着凶器,进了这里?
“跪下!”李后忽然爆喝一声,柔嘉条件反射地便跪倒在地,连连叩头。
天隆帝看了一看华溪烟,随后将目光投在柔嘉身上,语气中有着难言的失望:“柔嘉,你是要杀了朕不成?”
“儿臣不敢,儿臣不敢!父皇明鉴!”柔嘉一边仓皇地叩头,一边连连认错。
“不敢?”天隆帝冷哼了一声,“要不是方才昌延在第一时间止住了你,那刀子现在便插在这里吧?”天隆帝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天子之威无疑最是难以承受,柔嘉惊惧不定,全身如同筛糠般抖了起来。
“还不滚下去!”李后一拍桌子,对着柔嘉爆喝一声。
柔嘉急忙站了起来,也不管里边如今是什么状况,踉踉跄跄便朝着外边跑去。
“慢着,皇妹。”华溪烟闲闲开口,清越舒缓的声音在这大殿之内诡异万分。
柔嘉的脚下一个踉跄,竟然身子一软再次栽倒在地。
对上李后再次凶狠起来的目光,华溪烟没有半分惧意地轻声一笑:“皇后娘娘,行刺皇上可不是什么小罪名。公主犯法与庶民同罪,娘娘让柔嘉这么随随便便地走了,怕是落在有心人眼中,徒留把柄。”
“有心人?”李后重复着这几个字,实在是想不到这个有心人除了面前这个华溪烟之外还有谁!
“柔嘉,皇上赐婚与否都是皇上自己的意愿,你如今这般偏激,是要弑君杀父不成?”
“你胡说!”柔嘉红着眼睛反驳着华溪烟。方才她的动作就是冲着这华溪烟过去的,和皇上哪里有一文钱的关系?这华溪烟这般说,是在污蔑她!
“你污蔑我!”
“你难道不知道觐见圣上不能随身带着凶器吗?”华溪烟好笑地反问了
一句,“恼羞成怒,嗯?”
柔嘉虽然不是十分聪明,但是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她也知道自己和华溪烟交锋,无论是在言语上亦或是阵势上,从来占不了半分便宜。多日以来的气恼和愤懑凝聚在她的心头,几乎就要将她的最后一点儿神智消磨干净。
恍恍惚惚,柔嘉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面前是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人开始纷纷道喜,她才回过了神来。
华溪烟手中拿着圣旨,笑得好不开心,云祁站在他身边望着她,眉眼如画。
下旨了?柔嘉的精神依旧有些恍惚,怎么忽然间,就下旨了呢?她什么都没有听到,怎么就下旨了呢?
朕奉皇太后慈谕,恪恭久效于闺闱,升序用光以纶綍。长公主昌延,温脀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尚书云卿三子祁,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太后躬闻之甚悦,兹特以尚之昌延,责于天隆二十七年六月廿日完婚。钦此。
太监独有的尖锐而刺耳的嗓音响彻六宫,宫闱大事的本纪钟接连响起三声,层层不绝,传递于宫门里外,晓之万民,怕是不用多久,上到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皆闻此信。
热闹是他们的,柔嘉在流云宫门口孤零零的站着,看着华溪烟柔美明丽的笑意,忽然觉得万分委屈,云祁明明是她的,明明是她可以嫁给云祁,可是为什么,现在什么都变了呢?
所有的人都在笑,可是没有几个是发自内心,华溪烟见柔嘉一副可怜兮兮的悲惨模样,也不准备说些什么去刺激她。
只是,总是有人自己不长眼。柔嘉最终是被面前的一幕幕事实给刺激了个厉害。宛如三魂失去了两魂一般,她缓缓走到华溪烟跟前,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地道:“你是不是很得意,华溪烟,你是不是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