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倏然问道:“你是要对温家出手了?”
华溪烟知道他说的是今天她交代给王齐的事情,于是道:“是,也不是。只是银子在面前谁也不会视若无睹不是?”
“温海已死,温家失了主心骨,这生意,许是要一落千丈了。”
华溪烟挑眉轻笑,低婉悦耳的声音听不出是调笑还是讽刺:“不是还有个温淳么?在你眼里他就那么上不了台面?”
“自然不是。”云祁将华溪烟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缓声道,“温淳其人确实是厉害,手段你我也见识过,只不过,术业有专攻,可惜不是经商的料。”
“我倒是觉得他天资
超然。从刚开始温海入狱,他便开始接手相关事宜,手忙脚乱焦头烂额自不必说,就连账目也看不明白。现在不是一样游刃有余?这样也不错,他被缠住了脚,应当是没有精力来找我的麻烦了才是。”华溪烟说着,忽然觉得和前些日子想必起来这几日实在是清闲的可以,许是因为到了年关的缘故,每家都有自己所要忙碌的事情而已。
对于自己,最大的原因应当是这人现在在自己身边罢。
“可不要小瞧了温家那位二小姐,温淳能入手得这么快,她功不可没。”
华溪烟闻言似乎更加欢愉了,轻笑几声道:“这倒是也不错,和我三哥不是更加般配了?”
云祁也笑,不置可否:“她对你三哥的情谊世人皆知,当真是个忠贞不渝的好姑娘。”
华溪烟一笑,正欲将自家三哥的魅力大肆赞扬一番之时,听到了轻轻的叩门声传来。
华溪烟赶忙打算从云祁身边坐起来,不料云祁却是紧紧环着她,不然她挣扎分毫,清声对着外边道:“进来!”
梓菱似乎对两人这般黏着已经见怪不怪,将手中一封密令递给华溪烟:“华小姐,这是风吟传来的消息。”
华溪烟接过来拆开一看,却被上面的内容惊了个够呛,一时间她甚至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怎么?”云祁见她惊愕,出声问道。
“你自己看吧。”华溪烟将那纸递给了云祁,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云祁看到的时候脸上不可遏制地也闪过惊愕的神色,再看华溪烟时,彼此眼里都是心照不宣的表情。
“出乎意料?”华溪烟挑眉。
“着实!”云祁点头,眸光炯炯地看着华溪烟,“你该痊愈了。”
腊月二十六,年关将至,缠绵病榻近二十日的王二小姐痊愈出阁。
具体的情人们都不清楚,只是道这确实是一件圆满的事情。王府阖府换了不已,
甚至是府中下人都是月例加倍。
王府中下人的待遇本来就好,如今更是让人唏嘘感叹,羡慕不已。
寻秋见到华溪烟回来,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个不停。她跟着华溪烟不过是短短数日,有些事情自然是被蒙在鼓里,如今见到主子平安,当真是发自肺腑的高兴。
云祁懒懒地靠在榻上,刚才就见到华溪烟对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当先开口:“你有什么想问我?”
华溪烟嗫喏片刻,开口道:“你不回京城过年么?”
云祁沉默片刻:“不回。”
“为何?”华溪烟的声调高了一个度,“之前你在山上就罢了,如今你已然出山,世人皆知,若是不回京过年的话,怕是会落人话柄。”
云祁勾唇一笑,宛如清风一般,丝毫不多在意:“你觉得我是在乎那等世人看法之人?”
“那云大人和云夫人……”
“他们都习惯了这么些年,也不在乎这一次。”云祁打断了华溪烟,似乎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讨论,转而扬声,“难不成你在赶我?”
天地良心!华溪烟立刻赔笑:“您驾临王府让我们才是蓬荜生辉,必定将您视为座上宾好生招待!”
虽然面上带笑,但是华溪烟心中却是如明镜一般。看云祁这态度,云家之事,果真不简单……
云惟前些日子启程回京,杨家兄妹也回了弘农,华溪烟缠绵病榻自然没有去给那几人送别,年后便是晋州的文官会试,她知道到时候那几人还是会回来,于是也没有多少伤感,左不过就是几日的事情。
第二日,正当华溪烟和云祁在对对方的狂草互加评判之时,问夏禀告说有人要见。
若是名门闺秀或是朝廷命妇的话,都是要提前几日递来拜帖,但是这一次却是突然造访。华溪烟想了想让问夏将人带到了客厅,等她前去相见的时候,才发现来人实在是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