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朝着王晋的医馆而去。
马车经过主街传来的喧嚣之声让华溪烟没由来地一阵心烦,黛眉紧紧蹙起,觉得那喧闹声不绝于耳,她忽然间有种冲出去喝止那帮人的冲动。
“华溪烟,你的定力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徐徐的声音如同一阵清雅的微风传来,将华溪烟心头的烦闷之气瞬间吹散半数,华溪烟烦躁的心情竟然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王彦看着云祁,忽然间开口道:“五年前,平城时疫,云公子
救苦救难于一方,那可是一段千古绝响!”
云祁轻笑,很是谦虚地道:“不过是世人传言罢了,难不成大公子还以为祁当真是那般神灵之人?”
“那也是在云公子救苦救难的基础之上不是?”王彦盯着云祁,缓缓开口,“若是今日太原遭难,云公子可是会出手?”
华溪烟看着王彦,见他语气虽然清淡,但是一双黑眸却是紧紧盯着云祁,执着于他的一个答案。蓦然间,她忽然间明白了这些世家大族向子孙所灌输的国之大义的思想。
虽然现在王齐的情况并不知晓,虽然王家人对王齐十分担忧,但是在这个时候,王彦想到的,依旧是整个太原的黎明苍生,而非独独王三公子一人。
忽然,华溪烟好像明白了王彦开办的“晋州书院”为何在圣天名声最响,高官世族不择手段要将子孙送进晋州书院求学。而范阳卢氏为何心甘情愿将嫡长女琳清郡主下嫁这个现今并没有功名封号的年轻男子。
这一切的一切,在看向那男子一双寂寂黑眸中掩饰不住的对天下苍生的大爱关怀时,瞬间便有了答案。
“大公子所忧,亦祁之所想。若是苍生有难于前,祁必不会独善其身。”半晌,云祁缓缓开口。声音虽然轻缓温润,但是却凭的坚定。
王彦脸上这才露出一抹释然的表情,瞬间笑容也轻松了不知凡几。
不多时,一行几人便到达了王彦的医馆。华溪烟一下马车,便知道了这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上不知凡几。
数不清的官兵将这不大的一罐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甚至是这一条街都被封锁了起来。医馆周边的几家店铺全都打烊歇业,整条街寂静无比,弥漫着死一般的气息。
空气中飘散着浓重的中药味,华溪烟几不可见地一皱眉头,见到医馆正对面的一家酒楼,虽然店门
大开,但是却是空无一人。而二楼当街的亭台处,却是摆放着一张桌子,有二人端坐桌前,正在闲适万分地品茗对弈。
华溪烟抬头盯着二人看了片刻,随后撩起裙摆,缓步朝着酒楼内部而去。
王晋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王彦拦下,王彦缓缓摇头,打了个手势,几人跟在华溪烟身后上了楼。
霞色阮烟罗层层叠叠的裙摆铺在古朴厚重的木阶之上,散发出一抹流光溢彩的颜色。而厚重死板的黑红色似乎也因为这霞光,而瞬间多了许多生气。
清凉的风透过二楼四处大开的窗户缓缓吹进,撩起华溪烟披散在身后过腰的长发,撩起她臂上长长的挽纱,美艳至极。
华溪烟微微眯眸,在那旁若无人地对弈着的二人面前站定,宛若山泉击石般的嗓音响起:“李大人这步棋,走的并不好。”
李获真“唰”地一下子打开手中的折扇,缓缓摇了两下,挑眉道:“哦?看来王二小姐还是个手谈高手!”
华溪烟轻挑黛眉,并不言语,但是眸光却落在李获真对面那男子脸上。
年轻的公子缓缓抬头,回视着华溪烟,眸中并没有一般人见到她的那种惊艳神色。他只是淡然地,将华溪烟上下打量了一通,随即缓缓站起身,冲着华溪烟抱拳一礼,声音极为周正恭顺:“在下温家长子温淳,见过王二小姐。”
华溪烟听到男子自报家门,清凌的眸一下子眯了起来,眸中霭雾氤氲,神色不明。片刻之后,缓缓笑道:“原来是温大公子,久仰久仰!”
男子直起了身子,脸上带着温和适度的笑意,眸中真诚,并无其它颜色:“刚刚听王二小姐所说,乃是手谈高手,不知在下有没有荣幸,得以请教一番?”
他说的很真诚,并没有其它的想法在里面,尤其是眸中一片澄澈透明的神色,倒叫人不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