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公主一双美目波光潋滟,头上的镶着玛瑙的芙蓉金步摇光华璀璨,衬得她眸光如炬。她缓步而来,长长的累珠叠纱粉霞裙光芒璀璨,小巧的绣鞋头上硕大的明珠在裙摆下若隐若现。长长的镜花绫挽纱被风扬起,高高飘扬与身后,与半数如瀑青丝纠缠,但不显凌乱。这个万众瞩目,光芒万丈的女子缓缓地,在华溪烟面前停下。
“你是谁?”柔嘉公主傲然的声音响起。
“民女是外来女子,初到太原。”华溪烟微微垂头,缓缓答道。
听着这轻灵悦耳的声音,柔嘉公主眉头微微蹙起,看着华溪烟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审视。
华溪烟的穿着很是素雅,站在柔嘉公主面前甚至是多了几分寒酸的感觉。她虽然微微低着头,但是身板却是挺得笔直,并没有因为身份的差别而在气势上比对方低半分。
她的面容不同于柔嘉公主的华贵雍容,但是多了一分婉转妩媚,两个美丽的女子站一处,若是除了那有些怪异的气氛之外,当真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美景。
云祁缓步走了过来,还未说什么,柔嘉公主便指着华溪烟问道:“公子,你可是识得她?”
华溪烟藏于袖中的手瞬间握紧,面上的表情也凝重了几分。
众人自然看不见华溪烟面上的变化,云祁转头看着华溪烟,凤眸幽深似深潭,随后缓缓摇头:“不识。”
华溪烟瞬间轻轻松了一口气。
柔嘉公主这才笑开,靠近云祁站了几步,居高临下地对华溪烟道:“你可以走了,以后不要让我见到你。”
华溪烟并未答话,只是朝着二人欠身一礼,转身离开。
她的唇边挂着一抹冷笑,想着这柔嘉公主倒是够神奇的,将自己对云祁的倾慕之意表现的那么明显,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一般。这样真的好么?
而且,她说不见
,就不见了?
“小姐,那公主欺人太甚了!”问夏在一遍愤愤不平地道,“还有云公子,怎么能说不认识您呢?”
“不然呢?”华溪烟轻笑着反问,“若是刚才云祁说认识我,你觉得我还能站在这里?”
问夏猛然转头看着华溪烟:“小姐这是何意?”
华溪烟唇边挂起了一抹冷笑:“柔嘉公主此人,最爱的便是自己的美貌,最记恨的,是别人的美貌。之前听说皇上有一位贵人,乃是西陵进贡的美人,极为貌美,举世无双,柔嘉公主看不过,便将那美人的头砍了下来,放在阳光之下曝晒,直到只剩下皮包骨,美态不复一分,柔嘉公主这才满意。从那之后,宫中之人,但凡有点姿色的,要不就避着柔嘉公主,实在必不过,就想办法自毁容貌。一时间,禁城之中,柔嘉公主美貌无人能出其右。你说,一个对自己父亲宠妾都可以下狠手的女子,若是刚才云祁说认识我,她还能容下我?”
问夏忍不住抱着膀子打了个寒噤,想着那柔嘉公主看着那么美,怎么这么心狠手辣?于是感叹道:“这位公主也是够大胆,还将人的头砍下来……”
华溪烟行走的脚步忽然建安停了下来。她刚刚忽略了,柔嘉公主见不得比自己美的女子,还将人家的头砍了下来,昨日温海说要砍下自己的头孝敬贵人,难不成这位贵人就是柔嘉公主?
“小姐?”
“走吧。”华溪烟摇摇头,并未多言。
二人行走了一段距离,风吟便赶着马车追上了二人。
风吟等众人的伤在梓泉的调理下已经大好,华溪烟缺少侍卫,于是风吟便从暗处现身,在明处保护华溪烟。
马车上,华溪烟端着一个匣子,拿出一件稍显破旧的衣服端详着。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那衣服隐隐还有一股子味道
发出,问夏掩着鼻子不满地说道。
她家小姐虽说不怎么打扮,但也是对外表相当在意。尤其是和孙家退婚之后,无事之时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脸上抹,不得不说那些东西很是神奇,小姐的肌肤也更加白皙清透。但是如今,从哪里弄来的这破烂流丢一口钟?
华溪烟并没有回答问夏,反而拿着那衣服在问夏身上比试着,问夏瞪大一双圆眼,眉头紧皱,满脸嫌弃。
晋州书院在太原之外二十里地处,位于一处清幽的林地之中,占地数百亩,规模宏大,藏书众多,里面的夫子不乏从京城国子监退下来的老者,学识极为渊博。不光是晋州的达官显贵,乃至整个圣天之人,都挤破了头想将自己的子女送来此处。
此时,晋州书院外青竹林中,两丈宽的石板路上,三男一女正在缓步行走着。
“柔嘉公主果真如传言一般,极得皇上喜爱。”一位男子感叹道,正是卢期。
卢鸢看着自己弟弟,轻笑道:“那是自然,当年皇后亲女,那身份自然不一般。”
王齐冷哼一声:“听听她的那些个传言,生性恶毒好妒,我看这公主倒不是个什么好货色。”
说罢,王齐转头看着前边的男子:“大哥,你觉得如何?”
走前最前边的男子二十出头的模样,身着一身淡青色的锦袍,清逸素雅,面容俊秀,姿态闲适,衣袂飘飘竟有些仙人的意味。正是太原王氏家的大公子,这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