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祝第宴可是有什么兵马大将前来?”华溪烟转头问着杨瑾程。
杨瑾程点点头:“自然是有的。”
说罢,给华溪烟指着不远处一个正端杯豪饮的中年男子,说道:“那位是昭武都尉程起,官拜正四品,治军极严,风评甚好,其实并不多出现于这等场合,恐怕还是第一次来这祝第宴。”
华溪烟对于程起这名字倒是也有耳闻,传说此人出身贫民,本乃市井混混之流,但有此与人发生了冲突,一人力战群敌之后仓皇而逃,正好遇上了北上前去讨伐北戎的平北将军李阔。李阔见此人体型高大威猛,力大如牛,于是收了此人编军。而此人正好也是颇具武学天赋,在战场上屡建奇功,于是李阔上表,皇上便封了一个小小的骁骑尉,随后程起跟着李阔四处征战,于是也便从一个小小的八品无武官爬上了如今正四品的位置。
“还有那一位。”杨瑾程又指着另外一边的男子问道,“你觉得他是何种身份?”
那是一名很年轻的公子,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衫,淡然飘然,一头乌发以一个青玉的玉冠束起,青光淡淡,面容白皙,长眉入鬓,但是却没有凌厉之风,周身温雅,自有一股儒雅之气在内。
“难不成
此人也是一名武将?”华溪烟猜测道。
这么两次的接触,她对杨瑾程的趣味也有了积分了解,要是这人真如他外边那般儒雅,这杨瑾程断断不会这般问自己。
“确实。”杨瑾程点头,看着华溪烟一脸了然的模样,忽然笑开,原本风流的面容更加多了几分倜傥的神色,灿烂如阳。他盯着华溪烟沉静的眸子,笑问道,“你可知仝宣?”
华溪烟摇头。
“那李耀你总该知道吧?”
“陇西李氏的陇西将军李耀,我自然是久闻大名的。”华溪烟心下一转,问道,“难不成这仝宣还是李耀麾下大将?”
“确实。”杨瑾程点点头,“此人是李耀的副将,是随李耀出生入死的手下。”
副将乃是从二品官职,绝非一般人可以当上,必定是要真刀实枪地上过战场,并且熟谙兵法谋略才可。
一般的将领,身上必定要有暗沉肃杀的战场之气,那是久经沙场磨练出来的嗜血气息,是做不得假的,同时也是掩饰不得的。
但是观之这名公子,却是周身素淡儒雅,甚至是满身的书卷气,那握着琉璃盏的纤长手指直接分明,白皙好看,甚至是没有一个疤痕,她无论如何都把他与那些粗狂豪放的副将联系在一起。
“是
不是很惊讶?”
华溪烟点点头,毫不掩饰自己心中所想:“看来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杨瑾程再次笑开,却不复刚才的风流明朗,阳光在他眼中洒下一片金黄色泽,却融化不了他眸底一片冰寒。
云惟抬头瞟了仝宣一眼,复又低下头,依旧面无表情,波澜不惊。
仝宣似是感受到自己成了焦点,转过头便看到那娇美的女子正毫不避讳地打量着自己,即使是被自己发现,也没有仓皇失措地狼狈躲闪,而是依旧,赤裸裸地、将他由内而外看个明白。
倒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子,仝宣想着,举起酒杯朝着华溪烟遥遥示意。
华溪烟挑眉,显然没有料到这人的反应,于是也拿起手边酒杯准备举起,但是不待她行动,就被杨瑾容一把按住。
杨瑾容面上已经褪去了最初的那般活泼灵动,而是罕见地换上了一抹凝重的神色:“你也看出来了,此人不简单,还是少有交集为好。”
华溪烟面上没有多余的神色,杨瑾容言语中透露出几分交集:“此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只不过你不知晓罢了,要是被他盯上了,你可就躲不过了!”
心狠手辣?华溪烟在唇边咀嚼着这个词,努力把它和那边那个云淡风轻的男子联
系起来。
“倘若你感兴趣的话,以后多的是机会结交,何必在今天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在乎名声,难道你也不在乎了?”云惟神色清淡地突出一句话,将华溪烟蠢蠢欲动的心思打入谷底。
杨瑾程讪笑着,似乎是有些后悔和华溪烟介绍那人,于是赶紧转了话题,介绍着其余地几位大臣。
于其说是介绍,倒不如说是他在揭人家的老底,这么一番下来,别的华溪烟没知道多少,但是那些个大臣的风流韵事倒是让她惊讶无比。
她想不明白华溪瑜到底是拜在了谁的门下,让他这般有底气。
知道夕阳西下之时,这祝第宴才堪堪结束。中间颇多插曲也是让人唏嘘不已。
杨瑾程从座位上站起来,轻轻揉按了一下自己的腰,对着孙知府说道:“今天白天的事情,还望孙大人好好审上一审,毕竟华小姐差点被愿望,此事不能那么不了了之。”
孙知府闻言连胜称是,说必定追查此事,给华溪烟一个交代。
谢嫣婷婷袅袅地走来,一双美目看着华溪烟,轻柔开口:“今天也是诸多波折,华小姐回去可要好生休养才是。”
华溪烟想说她又没有被吓着,有什么好修养的,但是见到她满面掩饰不住的红光,再联
想刚才云祁之事,便明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