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一进长春宫,看见的就是眼睛都肿了的皇后,心下稍微有些赞许,虽然皇后无用了些,但是这慈母心肠却是做不得假的。
所以对她的声音温和了些,但也只是一点点“永琏怎么样了?”
富察琅嬅的泪瞬间掉了下来,红肿的眼里满是自责“皇上,太医说永琏身体不好,这次是受了风寒,才会……”
话未说完,就又哭出了声。
弘历看了看床上躺着的永琏,年纪尚大,自己也很久没有看见过他了,因为高烧的缘故脸红红的,呼吸很重。弘历那一点为数不多的慈父心肠在这个时候来了。
“永琏身体不好,以后多调理调理,可以多锻炼一下身体,这样也强壮一些。”
“朕会给他找一个武师傅,你就不要担心了。”
富察琅嬅见皇上如此关心永琏,喜不自胜。但是又想着永琏这个身体不争气,觉得素练说的也没错。
看着弘历的眼神仿佛是在看自己的天,崇拜,向往想着默默的靠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皇上说的是,以后臣妾会照顾好永琏的。”
看得弘历眉头紧蹙,声音也淡淡的,对富察琅嬅并没有多余的情绪“嗯 ,那皇后你就照看着吧,朕回养心殿了。”
富察琅嬅豁然抬头,知道这次机会难得,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放下所有的面子和端庄,难得在弘历面前露出一副小女儿情态。
“皇上,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就在长春宫歇下吧!”
弘历也不是毛头小子了,富察琅嬅的意思她听得明明白白。眸色沉凝,冷冷的睨着他的这位皇后,不发一言。
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空气也变得噎人得很,只想叫人逃离。
富察琅嬅如今是骑虎难下,还夹杂着浓浓的难堪,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作为中宫皇后,皇上明媒正娶的妻子,亲口挽留皇上,但是却得不到对方半点怜惜。
自取其辱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心犹如被沉下冰冷的湖水,寒气逼人啊。
但还是强撑着最后一丝体面,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做出最后的挣扎“皇上,你已经数月不曾踏入长春宫了。”
弘历嗤笑一声,回身坐下“这么说皇后是对朕有所不满了?”
虽然皇上是笑着问的,表情也算温和,但富察琅嬅却心头一惊,急忙跪下请罪“皇上息怒,方才是臣妾说错了话,求皇上惩处。”
弘历好似并没有听见富察琅嬅说的话,只是盘着阿箬给他挑的手串 ,屋里安静到压抑。
直到富察琅嬅脸色发白,额头冒出细汗,膝盖也疼痛难忍的时候,弘历才慢慢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漫不经心的道。
“皇后,这样的事情朕不想看见第二次,你好自为之吧!”说完直接回了养心殿,完全没有看富察琅嬅一眼。
等弘历走远了,富察琅嬅才瘫倒在地,惊惧之心直接哭出了声,完全没有一国之母的体面和威严。
因为这些需要夫君的支持,而她什么都没有。
还有皇上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好自为之?难道……
素练等人在皇上来的时候就退出去了,也不知道屋里头发生了什么,皇上面无表情的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皇上走的时候看了她一眼,而皇后娘娘如此伤心,傻子也知道情况不妙。
温淑贵妃,看来是不能留了。
知道长春宫出事请皇上去了之后,众人都在观望,看看皇后能不能留住皇上,如此也好做打算。
结果皇上依旧回了养心殿,这让她们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记恨起了阿箬。
对富察琅嬅这位皇后的印象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在她们的认知里,他们认为皇后以子争宠,委实是上不得台面。
海兰思来想去,只觉得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皇上宠爱阿箬那个贱人众人皆知,小打小闹根本奈何不了她。
皇上也会护着,根本就是自亏的事情,但是要是牵扯上国运之说呢?群臣都不待见阿箬呢?还真是期待皇上的选择啊!
就在众人都以为可以一直安静下去的时候,宫中突然传出流言,在有心或无心的推动下,往前朝而去。
先是传出白蕊姬半夜经常梦见孩子哭泣,海答应也被妖魔缠身,池塘里的鲤鱼每天晚上都会死个几条,又或者有宫人夜晚看见狐狸出没。
这一切传的玄乎的很,私下都说是狐妖转世,要祸乱天下。一开始还没有攀扯到阿箬,据说是因为在宫墙上看见蚂蚁组字。
“索绰罗氏,祸乱天下。魅惑君心,妲己在世。”
祸乱君心,不就是皇上的枕边人吗?而温淑贵妃不就是索绰罗氏,皇上也独宠于她,这一切都说明了。
一时之间流言传得满头飞,一些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的大臣们,纷纷上书请求天子处死温淑贵妃,人人都知道此事有蹊跷之处。
但是没有人细查,上书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有上书的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不管事态如何发展,都跟他们没有关系。
弘历气得双目赤红,就像是狼人变身一样,在调查是何人推动事态发展的同时,还把那些上书的大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