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石朗的身份已经确认了。近段日子,临渊城暂时还不能恢复平静,官府还要看看城里有没有其他的包藏祸心之人,趁此机会一举给清理了。
说完这些,顾寻影看休息的时辰也差不多了,又尽职地监督了水乔幽吃饭,直到她吃完,她才收拾东西走人,并顺手将夙沙月明让观棋送过来的那些已经冷了的饭菜也收拾走了。
傍晚的时候,夙沙月明又来了一趟,并给水乔幽带来了晚饭。
只是,水乔幽还不饿,暂时就只喝了药。
夙沙月明知道她估计是受药物影响食欲不佳,也没逼着她马上吃。
他给她看完诊,陪着她待了一个时辰,看时辰不早了,叮嘱她晚上多少还是要吃点东西,先告辞离开了。
他才走没多久,院外又响起敲门声。
水乔幽想起晌午过来送饭的顾寻影,以为是她,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看到的却是楚默离。
楚默离今晚身后仍旧没有带人,手里也提着一个食盒。
“身体如何了?”
夙沙月明的马车出了吹雪巷就往醉仙楼走,才拐了个弯,马车忽然停住。
夙沙月明身体往前一踉跄,神思从水乔幽所中之毒上拉回来,掀起车帘问观棋,“怎么了?”
话一说完,看到了抱剑挡在马车前的夙秋。
夙秋上了马车,他的神情看上去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他还没靠近,观棋就觉得他今日和往常有点不一样。
马车里,夙沙月明询问夙秋,“忙完了?”
夙秋眼神犀利地望着夙沙月明,并不答话。
夙沙月明坦然面对着他的目光。
车厢里听不到声音,观棋在外面也不敢出声,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兄弟俩无声僵持了许久,夙沙月明不再问夙秋,拿起了手边的医书。
夙秋见他当自己不存在,终于出声问道:“你何时回去?”
夙沙月明视线抬起,“你想家了?”
夙秋被他的反问一噎。
夙沙月明则继续道:“若是你想家了,我们明日就可以回去。”
夙秋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又没及时接上话。
两人对视了片刻,他才再次出声,“你是故意留在临渊城的?”
虽是问句,他的话语却是肯定的。
夙沙月明浅笑着看着他,“怎么,担心我反悔?”
夙秋还没接话,他自己给了他肯定。
“放心,我说话算话,以后不会干预你的想法。”
夙秋直觉他这话一语双关,盯着他的眼睛不动,“那你是为了她留在这的?”
夙沙月明听出‘她’是指水乔幽,没有否认,“我来这是为了正事,我还没走,是为了正事,也是因为她。”
夙秋听到他这样说,反应没有再如最开始那般强烈,反是突然换了个问题,“昨晚的事,是不是和你也有关系?”
夙沙月明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昨晚?”
夙秋说得清楚了些,“昨晚,石朗死了。”
“哦。”
夙沙月明应了一声,却好像没有明白他话外之意。
夙秋向他透露,“官府先前怀疑,石帮的帮主石朗就是先前桑国的双溪楼楼主溪梣。”
夙沙月明用眼神询问,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双溪楼先前曾联手花门、逐心阁的人一起刺杀过安王。你不要跟我说,你还没有听说逐心阁和竹海山庄的关系。”
夙沙月明承认,“听说了。”
“昨晚,石朗本来可以不死的,官府若是捉拿到活口,也会对他们清查临渊城一事更加有利,但是她却杀了他。为了让这事顺理成章,她还故意伤了她自己。”
夙沙月明听懂他的话了,却被他说得更是疑惑,“你是说,阿乔是故意受伤的?”
“怎么,你不知道?”
夙沙月明望着他,通过他的神情判断他话语的真假。
夙秋本来对自己的推测是确定的,他这么一看,他对自己的确定产生了一点动摇。
两人互相看了一会,夙沙月明答非所问,“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解那黄泉之毒。”
夙秋从他这话里听出了低落、愧疚、担忧,还有对自己的失望,以及对这不确定的害怕、恐慌。
夙秋感知出他复杂的情绪,剩下的质问,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夙沙月明独自低沉了一会,代为转达了水乔幽对他的谢意。
夙秋听着,看了他许久,没再说话。
楚默离随着水乔幽进屋,就看到了屋内摆着的饭菜。
他放下食盒,“怎么不吃饭?”
水乔幽实话实说,“不饿。”
楚默离闻言,并未劝她吃,“那晚点再吃。”
“……嗯。”
楚默离借着烛火仔细查看了她的脸色,见她气色虽然不如以往,却没有比早上更差,脸上线条不自觉松了些。
“夙沙来过了?”
“嗯。”
水乔幽只回了一个字,就不再说其它的,楚默离心领神会,将想要问的解药一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