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乔幽回到他们住的小院,楚默离和夙沙月明房里都亮着灯开着门。
夙沙月明房里,看窗外的剪影,应该是夙秋也在。
楚默离房外,秦鸣不在,房里安安静静的,看不到他的身影。
水乔幽想起刚才袁松的嘱托,还没想好要不要过去,秦鸣就从里面出来了,看到了她。
水乔幽无需再想,走了过去,秦鸣立在门边,视线挪开,没同她说话,依旧是迟早要找她再打一架的神情。
他一直如此,水乔幽习惯了,也不在意,自己敲响了楚默离的房门。
听到回应,水乔幽迈过门槛。
楚默离房里有个隔出来的小书房,他还在书案前忙着,那个位置,正面的窗户映不出他的影子。
楚默离听出了她的脚步声,抬起了头,“回来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
水乔幽望着他带着一点灯火的光晕的脸,却微微怔了一下。
“嗯。”
“你来的正好,我有个事要与你说。你先坐,等我一会。”
水乔幽听他有事要说,在一旁坐了下来。
楚默离并未让她多等,用了不到半盏茶快速写完手上的公文,搁了手中的笔,来了她这边。
楚默离看她没给自己倒茶,先动手拿过茶壶。
水乔幽同他说了袁松刚才嘱托她的事。
楚默离今日上午见过袁松,听到她提起此人,骤然想到一事,手上倒茶的动作停住,“你见到了袁松?”
“嗯。”
“哪见到的?”
水乔幽简单表明始末,“我们在街上遇到了。”
“你这么晚回来,是因遇到了他?”
“嗯。”
“他带你去了何处?”
“酒楼。”
百花深虽说和一般的酒楼不一样,但它应该还是个酒楼。
“只是酒楼?”
“嗯。”
楚默离看出她没说谎,手上动作恢复正常,放下茶壶,将茶递给了她。
水乔幽主动问起,“公子,有何事要与我说?”
既然他们只是去了酒楼,楚默离以为是袁松应酬回来遇到了她,没再细问她遇到袁松这事,与她说起了正事。
“我派人去别梦坊问过了,你说的那个叫做烟酥的舞姬,很有可能就是红绮。”
听他说到红绮,水乔幽听得认真了一分。
楚默离同她详细说了这事。
她与他说起烟酥的当晚,他就让人去查了此事。
别梦坊的一些老人看着红绮的画像说她的确很像烟酥。
这个烟酥是六年前进的别梦坊,当时他们是到上荆献艺,管事的偶然发现她舞跳得好,招她进了坊内。
之后两年,她一直都是别梦房最好的舞姬,受人追捧。
四年前,他们到了原来的桑都信河,即将离开时,烟酥却突然说自己不干了。她自己花钱赔了坊中银子,自此脱离了别梦坊。
她来自哪里,家中背景,她并未和人说过。她脱离别梦坊后,坊内也无人再与她有过往来,亦无人知她后来的事情。
楚默离已经派人去信河继续追查此事,只是暂时还未有消息传回。
红绮是四年前脱离别梦坊,闫家的人是三年前离奇失踪。若是能通过这条线查到红绮后来的行踪,或许就能知道闫家失踪的真相。
楚默离虽然一直没说他查闫家之事做甚,但水乔幽猜到他估计也是在怀疑闫家一门失踪和太祖地宫的宝藏有关。
水乔幽从楚默离房间出来,夙秋已经回了自己房间,夙沙月明从窗边看到了她,两人打了个招呼。
水乔幽没有多想,回了自己房间。
洗漱完后,她双手枕着头,想到今日见到的那位陶三爷。
傅澍同她说过外界认为无舟的主人姓陶之事,也的确有这么一位陶二爷。
这人实际上是他第四个孙子的大儿子子,在他那一辈中排行第二,如今正在凉肃。
他没和她提过这位陶三爷。
这几日太阳是越来越烈了,早上地上都是热烘烘的,树荫下躲太阳似乎也不起作用了。
太阳高升,没什么客人,水乔幽比昨日早了近半个时辰去茶楼。
大堂里闷热闷热的,她昨日坐的角落也被人占了,她干脆去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茶刚上来,无意间见到斜对面一家酒楼门口,夏二爷和陶三爷互相谦让着走进了酒楼。
同行的还有那位康掌柜和几个她昨日没见过的。
这么热的天,酒楼雅间里都是开着窗的。
他们进的二楼雅间,也是临街。
水乔幽换了个依旧靠窗的位置,可以通过打开的窗户看到对面雅间一部分内景,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他们那边的热闹。
他们这顿酒吃得有点久,陆陆续续又添了几位客人。
水乔幽瞧了眼日头,没有急着回自己的小摊,又找伙计点了碟糕点。
这期间,水乔幽也会低头注意酒楼门口。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那边才散场,夏二爷和陶三爷、康掌柜一同走出酒楼,双方在门口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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