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千也看到了宋二爷出来,连忙返回大门口,同宋二爷禀告了开始那传话的小厮没来得及说完的话。
“二爷,他们说他们来自肃西山,离人庄,伤了我们不少人,竹海中的机关也被他们破了。”
“肃西山?”
宋二爷没有印象,场中三人,他亦不认识。
只是三人,就让他们竹海山庄的人如此狼狈,这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他面色沉沉地同夙沙月明的视线隔空对上。
观棋目力好,跟着夙沙月明看过去,小声同他分析,“大公子,看起来又是个不讲道理的。”
夙沙月明目光往回收了一点,场中还有一半人,少年也不怎么吃亏,他似乎还没过瘾。
他没有急着喊停,同对面的人一样,静静看着这难得一见的场景。
有人试图攻击他们,都被夙沙秋浓挡了回去。
山叔按傅老爷子吩咐,找了个侍女让她领着水乔幽四处看看,山上山下,她想去哪都行。
今日天色好,山上清风怡人,水乔幽往外走了点,来到崖边。
站在那里,可以俯视整个竹海山庄。
侍女知道她是贵客,规矩地站在她身后,并不干预她。
水乔幽在那站了一会,见到庄里有不少人都在往大门口的方向集结。她目光跟着他们转到大门口,很快发现竹海竹子动得有些异常。
稍作思考,大致猜到了原因。
从上往下看,翠竹繁茂,盖住了地面的一切。
她看不清里面的人。
这是竹海山庄的事,看不清,她也不甚在意。
侍女站得靠后一些,又没她看得远,没有注意到这点。
右辞从山庄上来,走到半路,同样注意到下面的动静。
他很少回来,回来也只负责山居的安全。
竹海山庄的防卫自有专人负责,不是他人说来就来的地方,虽意外有人居然能闯到门口,但是也没有去插手这事,只是停在栈道上,留意着下面的进展。
一炷香不到,竹海之中,竹海山庄二十来人或多或少都挂了点彩。易千见宋二爷面色不佳,手一挥,新赶来的护卫立马又将三人包围起来。
夙沙月明往前走了几步,示意夙沙秋浓先停手。
他隔着几丈距离向宋二爷抬手一礼,不急不缓道:“诸位,在下乃受邀前来竹海山庄,真的不是来闹事的。”
他的声音里注入了内力,隔着几丈距离,门口众人也听得很清楚。
宋二爷瞧向易千。
易千被他看得心里一凛,难道那传话的没将话传到。
“他们说是受我们邀请前来,可他们又没拜帖又无信物,无法证明身份,还说不清是谁请来的。”
他们拦人,他们不听劝阻,执意上山。
更可疑的是,除了水乔幽,山下各个入口这几日都无人进山,这三人突然出现在竹海,定是偷偷潜进山中的。
谁人做客,还要偷偷潜入。
现在他们又伤了他们这么多人,他们不是闹事,那如何才算闹事。
宋二爷目光落回到对面,“三位既是来做客,为何伤我护山人?”
观棋眼睛瞪大,“不是你们先动的手?”
幸好他们二公子能打,不然伤的不就是他们了。
“再说,明明是你们自己的人没用,怎么还怪我们头上了。”
他这话一出,竹海山庄众人面色均有些挂不住。
夙沙月明轻声呵斥,“不得无礼。”
观棋乖乖闭上嘴。
夙沙月明提脚,周边护卫握着兵器的手齐齐收紧。
夙沙秋浓冷眼扫过全场,跟上前者的脚步。
护卫见到他还在滴血的剑,不自觉又收住招式。
夙沙月明往前走了两丈,到了护卫面前。
他们不肯让路,他也不计较,停下脚步,同宋二爷赔礼,“家里小孩,被宠坏了,性子急躁,手下没轻没重,还望见谅。”
他言行有礼,举止沉稳,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他这话落在竹海山庄众人耳里,听着却好像不像是道歉。尤其是那‘小孩’二字,让众人有些气闷。
夙沙月明没去想他们的想法,“阁下看着,像是能主事的,不知能否代我们向主人通传一声,夙沙月明前来拜访。”
他这话一出,本就没缓和的气氛瞬间还多了怪异。
众人皆不约而同望向宋二爷。
夙沙月明这四字,宋二爷听着似乎有些熟悉。
仔细一想,想起先前接回唐复一事,记起了他。
他为何会来这里?
胡高跟在宋二爷身边伺候已久,有些懂他,替他呵斥,“放肆,这就是我们山庄主人。”
连他们山庄的主人都不认识,还好意思说是受他们主人邀请前来。
观棋和少年闻言,目光齐齐转向夙沙月明。
“……”夙沙月明没看他们,“阁下,姓傅?”
胡高等人年轻,并不知山上住着的老太爷,本姓为何。
胡高愈发觉得他们就是来闹事的,“我家主人,尊姓为宋。”
观棋闭上的嘴开了一点,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