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墨疑惑的看向身侧跪着的绿黛、侍剑二人,这小土鳖说的是真的?
绿黛一脸茫然,显然不知。
侍剑则低垂着头,“大小姐昏迷了两日,醒来后,属下怕你听了气坏身子,就——就没禀报。”
“属下准备今日就告诉大小姐的,谁知道大小姐忽然要回国公府,就还没来得及……”
好呀,她不过在屋子里躺了两日,谢今安竟敢这样编排作践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沈清墨,你已经和镇国公府断绝了关系,现在跑这里来污了我家门楣,你是想让镇国公府也像你一样沦为整个京城的笑话吗?”
“如果我是你,马上回去找谢今安,死后起码不是孤魂野鬼。”
沈清秋真的不想再变成二小姐。
等父亲下朝回来,肯定会心软,把沈清墨接回国公府的。
“既然你这么喜欢谢今安,我把他让给你了,快去找他吧。”
从前还阿姐、长姐的喊,像个跟屁虫一样的巴结她,现在已经直呼她名字了。
“你……”
沈清秋瘪着嘴,看向林氏,“母亲,你看她。”不过是个下堂妇罢了,她还神气什么?
林氏的脑子有些紊乱,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沈清墨。
思忖间,听见了马车轱辘声,立马对沈清墨道:“好孩子,你既知错,镇国公府永远都是你的家。”
沈清墨自然也听见了马车的声音,并未理会林氏,只想着等会儿该如何跟请求父亲、哥哥的原谅。
小厮勒停了马车。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的踩着马凳下了马车。
当镇国公沈渊看到门前跪着的少女,背脊挺直,扭着头看他时,心口剧烈起伏着。
对这个女儿,他真是又爱又恨。
恨铁不成钢!
“哼!”沈渊冷哼一声,一甩长袍,径自越过沈清墨的往镇国公府去。
“父亲。”
沈清墨喊道,“爹爹,女儿知错了。”
父亲伟岸的身躯站在她跟前,她的记忆阀门瞬间打开,是幼时,父亲抱着她举高高,亲手给她和哥哥制作手工玩具。
画面一转,是她死后,父亲、哥哥为她伤心流泪,想法子为她报仇,却反被谢今安伪造手书,陷害镇国公府,血流成河……
那几年的时光,一闪而过,却是痛入骨髓的记忆。
眼泪决堤般滑落,她跪着爬到镇国公身后,抱着他的腿,“爹爹,墨儿知道错了,爹爹……”
少女的声音都哭哑了。
镇国公已经很久没有听见她喊‘爹爹了’。
那颗柔软的心啊,滴血一样,他侧目看向不远处的大儿子沈宗禹,不是,你妹妹都知错了,不会搀起来?
沈宗禹挠了挠头,一把将悲痛中的沈清墨拽起来,“别哭了,爹哪舍得让你流落在外。”
沈清墨哽咽着,又跪下,“爹爹、哥哥,清墨真的知道错了。”说着还连磕三个响头。
前世,她为了谢今安那个渣男,和爹爹断绝父女关系,连哥哥也不认了。
她是那么的愚蠢和狠心。
可是爹爹和哥哥,在知道她死之后,爹爹一夜白发,哥哥悲痛欲绝,持刀闯入谢今安家要为她报仇……
她那时候真是坏透了,蠢透了。
“不是,你到底是真的知错了,还是装的?”沈宗禹有些不确定了,因为他看到妹妹的眼泪如泉水般涌出。
他的妹妹从来只会装哭骗他和父亲心软。
什么时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涟涟的?
“我,我……”她哽咽的说话都说不清楚,“哥哥,能再次见到你们真好,以后,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们了。”
咳咳……
镇国公深渊轻咳了两声,傻孩子胡说什么呢?
什么再也不要离开,这种话是能乱说的吗?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他都让沈宗禹去打听关注着的,知道她当众拒了谢今安这桩婚事,真是欣慰啊!
墨儿不愧是他的孩子!
行事大胆,有魄力!
虽然那些氏族大家可能会看不上墨儿,但,他手底下的能将多的是,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能照顾女儿一辈子的人!
就算真的没有,镇国公府也能养她一辈子。
“咳,你真的知道错了?”镇国公摸着胡子,有些不信的问。
更多的是,他要沈清墨给一个沉默,别到时候又来这么一出,非要嫁给什么小瘪三。
“爹爹,墨儿真的知道错了。”少女肯定的点头,眼睛红得像小兔子的眼睛似的,可怜兮兮。
“那你发誓,以后老子不让嫁的男人,就不许嫁。”
“墨儿发誓,都听爹爹的安排,不过……”
“你还敢讲条件?”
沈清墨又哭又笑,看父亲宠她的样子,心口又甜又酸,“墨儿如今声名狼藉,也没什么好人家要了,只想陪着爹爹和哥哥。”
“就算要嫁人,那必须得嫁比爹爹厉害百倍的人。”
比他还厉害的人?
有是有,但是少啊!
那萧承璟就不错,她哭着嚎着非要退婚,现在,哪儿去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