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宠(2 / 3)

朝会开始前也是几次出言嘲讽。

颇有股水火不容之势。

这观弘义……则正是被望侯选中的那无名病秧子庶子的生父,未来的侯翁。

最微妙在于,二人同任工部之职,而观弘义就在裴龄手下。

旧臣皆知,若非裴龄死死压制,观弘义早是新一任尚书了。

原本望侯未到,观弘义又闭紧嘴巴当透明人,众人还真差点忘了这一茬。

不过现在,也只能暗叹可惜。

朝会已开始,自是没机会看戏了。

于是几乎无人注意到,一直静作旁观的中书令纪从善,目光从殿门口的望侯身上收回时,竟在武官队末另一人身上滑过。

那人的面貌,同观弘义有五分相似。

正是观家嫡长子,观煦。

不过,即便有人注意到,也无从知晓纪从善看他的缘由。

除了他自己。

观煦并未察觉纪从善这隐晦的一眼,但已沉没于一瞬掀起的内心惊澜。

在明光入殿、看清她面容的那一瞬,他的心几乎停了一拍。

竟是她……

她还活着……

“好了。”

景帝冷淡的声音响起,掐断了众人散乱的心思。

“朕方才听着,诸卿讨论得很是激烈,想来皆有可言。那就站出来,同大家说说吧。”

众臣一个激灵,心思瞬间回笼。

不料百官默立,竟无人出。

先前激动地高谈阔论的每一名旧臣,这会都跟哑了似的。

只悄悄将目光再次投向裴龄。

景帝等了一会,见还无人出声,才看向裴龄,目无波澜:“裴卿可有话说?”

满殿的目光便光明正大聚了过去。

裴龄坦然合上折子,肃了肃衣袍,迈步走到中间,一拱手中笏:“回陛下,臣确有话说。”

景帝便一点头:“裴卿说来。”

裴龄抬头直身,从容道:“陛下,臣以为税制可改,但具章有待商榷,且不宜在当下大改,应待三年。”

旧臣们瞬间松了口气,甚至不由露出抹喜色。

明光亦扬起唇角,但与旧臣不同,她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没忍住而一笑。

无声且随意。

景帝不知有没有瞧见,只对裴龄道:“怎么说?”

裴龄道:“重新丈量土地、修编鱼鳞册,修订黄册、按丁分田……此一条,可立即推行。数年战乱,各地黄册鱼鳞册多有损失,如今天下既定,是该着手修复,重分田地,以安民心。”

“第二条却绝不可急。臣知晓陛下素来爱民,必是怜百姓深受战乱之苦,才欲废调庸、取消丁税。但此乃圣祖之法,陛下若初登宝座便废古制,实在于礼不合,易遭士人诟病。不如先减三年徭赋,足以休养生息,应否废法,可待三年后再定。”

“后面两条,则完全不当改。”

“陛下如今虽无血亲,可国祚绵长,后世必有皇亲郡王,若不免课、不享特权,天家尊荣何在?贵贱何分?命妇勋官,乃社稷有功之臣与其家眷,若不免课,皇恩何存?且百姓受之恩泽,代为纳税理所应当。我等职事官虽不如前二,也是食君禄、忠君事,全心为国为民、为陛下奔走效命,陛下体恤我等,才予免课之恩。若臣孤身,自可不免,但这是满朝文武之事,臣无法慨人之康。”

“增设商务司主理商税、编造各州商册,实为好事,但商税分级绝不可行。陛下起事,世家豪商捐银献粮、竭力支持,如今天下平定,却不仅要加收商税、还要分级,岂非过河拆桥?若真推行,陛下信誉何在?颜面何存?且大厦之下必有附巢,商税不仅不可加,还应予优者减税鼓励!如此方彰圣恩,稳固天下民心。”

裴龄慢条斯理、娓娓道来。

一干旧臣听得连连点头,待他话毕,纷然出列,站之其后,一口一个“裴公说得有理”、“臣附议”。

新臣们却一声不坑,无人附议,也无反对。

不知为何,连纪从善竟都不言。

殿内静了片刻,才响起一道女声。

“裴公。”

众人一讶,转过头去。

确认了真是明光,瞬间睁大眼,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她竟跟着旧臣尊称裴龄为“裴公”?

明光却似看不见众人脸色,还冲裴龄一笑,道:“陛下在南地已行新税多年。裴公可知?”

裴龄一下皱起眉,也被她这莫名友好的态度和两声“裴公”叫懵了,实是不懂。

但她都露了笑脸,身为长者,岂能显得没有气度?

他只好尽量平和道:“老夫有所耳闻。”

明光便问:“有所耳闻是多少?”

今日这折子上草拟的四条,裴龄都听说过。

却道:“只知新税之名,不知其详。”

“不知其详……”明光好似疑惑,慢吞吞复述了一遍,问,“那现在呢?看了陛下与纪大人拟的草章,现在裴公,可知其详?”

裴龄生起点不耐烦,但忍了住,道:“窥见一斑。”

虽并不将她放在眼里,不觉她能给他挖坑,还是跟随多年经验养成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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