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楼。施游终于高兴了,他挥着手在后面吆喝:“彭泽宇,再见哈。”
彭泽宇听见施游的声音,回过头来看他,见他那兴高采烈止不住的往萧寒怀里钻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气的哼了一声,大步的下楼了。
施游看着彭泽宇的身影在楼梯的拐角处消失,这才真的想起他那沈家哥哥来。他原来是拉着萧寒的手来,刚觉出萧寒的手跟个冰坨子似的,他哎哟了一声:“沈家哥哥,你这是求死呢,这还是想着冻死在我门前,给我找晦气啊。”
施游握住萧寒的手搓了搓,忙拿出钥匙来,紧着开门。萧寒跟着施游进了门,关上门。施游的屋里的暖气并不是很暖,施游忙把萧寒让到床上坐着,拿了被子把萧寒裹得严严实实的。又去热水壶里倒热水。也不知道施游是多少天还回来了,热水壶里连个底儿都没有,倒是带出半杯子水垢来。
施游把水垢扔了,刷了被子,拿着水壶去煤气灶上烧水。烧开了,又在柜门里翻出了一包果珍来,冲了两杯,哈着气,端到床边,让萧寒拿着。他自己脱了鞋,拱了拱萧寒,让萧寒给他让个地儿,也钻进被子里。俩人坐在床身,裹着一床被子,一人端着一杯果珍,方才觉得慢慢回了暖。
施游嘿嘿的笑着碰了碰萧寒:“门外那俩门神?”他说着朝着萧寒挤了挤眼。
萧寒立马明白施游这是问什么,他用词转准确的概括:“押解员。“
施游立马有所悟,他拖着长音哦了一声。他眼尖的看见萧寒脖子上的啃痕,然后又暧昧的朝着萧寒挤挤眼:”你又犯贱了,我操,沈嘉宁,你个贱人。“
萧寒心里那口气差点没被施游给憋死。他喝了一大口果珍:”我犯他妈的贱,这简直是说不清的理。”萧寒憋得慌,又不想跟施游嘀咕这个,他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水:“我操,不说这个,我是想跟你说说正事儿。”
施游端着个被子直往被子里缩缩:“我不想跟你说正事儿,沈家哥哥哟,你看不见我正失恋呢嘛,失恋,你懂不懂?”
施游叼着被子的一角,用牙齿磨着:“我很难过,你看不出来,是不是?”
萧寒是真看不出来,施游这人一直就是这么吊儿郎当,没个正行。你说他难过把,他还是跟你嘿嘿笑,你是高兴把,他照旧给你嘿嘿笑。好想生下来,就那么一张脸似的。
萧寒听施游这语气,还真听不出来什么。施游这人连语气都是那样,你也听不出来他倒是不是真的难过。
萧寒倒是真怕施游难过了。他把杯子里的水喝光了,然后安慰施游:“你这么好的花还怕找不着牛粪插,你看你这小样,听你这语气,不是你不要他了吗,甩了他,你有什么好难过的。”
施游裹裹被子,他嘿嘿一笑:“我还真挺难过,我都跟他四五年了,跟了四五年,就是个玩意也该养出感情了来,我们还真养出感情来了,我还是有点喜欢他,你是不知道别看在外面人五人六的矜持着呢,要床上,可是让人受不了的闷骚啊,我就喜欢他这股劲儿,他对我也挺好,真是挺好,我是真喜欢他。”
施游弯着那双眼细细的小眼,真像只出坏水的猫。可爱的紧。萧寒终于从施游细细的眼眸里看出点忧郁和难过来,这点忧郁和难过藏在施游的眼眸深处,轻易的不让人捕捉。
施游慢慢的吐了口气:“可我们不合适,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的不合适。“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的不合适,无论是你爱他,他爱你,只要有一个不合适横在中间,即便是几步之遥,也能让人觉得是千山万水,沟壑千里的阻隔。
然而,萧寒明白了施游的难过却不能理解施游的那句不合适。萧寒的世界观里,喜欢就去光明正大的追求,哪怕追求不到也是尽力后的畅快,不喜欢的就去切断,不可藕断丝连,恨得就去恨,爱的就去爱。隐忍总是暂时的,不能长久。爱就是爱,喜欢了就是努力,哪有什么不合适。
萧寒拍拍了施游的头,他的手脚在被子的温暖下渐渐的回暖:“哪儿有那么多的不合适。”
施游这个时候表现的像一个哲学家了,他淡定的瞥了眼萧寒:“你个没文化懂什么,我这是在抒发我后现代的忧郁,说白了,一个马上要娶老婆的人,他老妈还找你茬,恨不得让你全家不安宁,恨不得指着你骂你个贱人,小贱人,勾引我儿子的小贱人,嘿,你还能跟这一个人好,我操,沈家哥哥,臣妾做不到啊。”
施游华妃状小白眼:“祝贱人们大姨妈千秋万岁。”施游自己说完自己就嘎嘎乐了:“幸好爷爷不是女的。”
施游捂着被子嘎嘎笑了一阵,他笑着笑着赶紧摇头:“不行,我得改改台词。”施游又翻了个华妃状小白眼:“祝女贱人们大姨妈千秋万载,祝男贱人们永世不得翻身。”说完,施游继续捂着被子嘎嘎乐。
萧寒把施游从被子里薅出来:“行了,施娘娘,我这儿有点正事要跟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