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父子俩赶紧去外面拿过来一个蛇皮袋子,用铁锨把蛇头和蛇身子都铲到袋子里,扛着去后山扔。赛潘安忽然说:“别让他们扔了,我帮他们找个地方埋了吧。”我赶紧把他的话说给父子俩:“还是别扔了,我帮忙找个地方埋了吧。”父子俩回头看看我,有些发虚地说:“也是也是,入土为安。”一条成精的蛇,他们心里不能不惧怕。我和隐身的赛潘安跟着父子俩去后山找地方埋蛇精尸体。虽然是冬天,这山里仍满目苍翠,因为满山都是松柏。赛潘安面色凝重地扫视着大山四周,寻找合适的葬蛇地点,但一直都不满意,就提示一直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赛潘安忽然说:“就这里吧。”他指指一棵松树我就叫住父子俩,让他们把蛇埋到这棵松树父子俩把我的话当圣旨,立刻停下,在松树下挖个坑,把蛇尸体给埋下去了。王大爷一辈子没杀过生,看着心里发毛,埋蛇的时候对着它说:“我拿了你的蛇蛋是不对,你要报仇冲我来呀,缠我儿媳妇干啥。现在也是你自作自受,你好好去吧,别再来缠我们了,不然我们还让大师收拾你。”我笑,他的话虽然糙但离不糙。赛潘安忽然说了句:“快走。”我忙催促父子俩:“王大爷,王大哥,日头落了,咱们快走。”日后这时正在落山,冬日苦短,说黑就黑了。父子俩以为我怕黑,就说:“没事没事,这山路我熟,就是闭着眼我都能领你们下山。对了,大师,这天都黑了,你今晚就在我家委屈一宿吧,明天我送你去镇上开车回家。”我说:“不用大爷,我开车走夜路没事的,下山你们就把我送到镇上吧。”“别说话了,快回家。”赛潘安低声嘱咐我。我立刻闭嘴,催促父子俩快走。不知道是不是赛潘安的催促令是产生不安了,还是外界带给我的真实反应,我感觉脖颈后面有凉气直直的吹过来,就跟刚才被那条蛇张口咬来的感觉一样。我惊惶地看向四周,好像有黑气渐渐朝我们聚拢过来。“快走!”赛潘安手一挥,一张符纸飘向空中,把四周的黑气驱散了,亮闪闪的照着我们下山的小路。父子俩可能也觉出不安了,加快步子下山,嘱咐我紧跟上,还关心地让我走中间,父子俩一前一后护着我。好在他们都是山民,路熟,走起来溜,我们在天黑的时刻正好赶到家里。王大娘和儿媳妇已经做好了晚饭,厨房里香气扑鼻。王大娘做了红烧肉,炖了白菜豆腐,虽然是家常菜,但是在这寒冷的冬日很是诱人。“大师,别嫌弃,家常便饭随便吃点,吃了身上热乎,可把大师冻坏了吧,真是苦了大师了。”王大娘亲切地说。“大师,赶快洗洗手吧,水是温的。”翠翠也恭敬地招呼我。我没法拒绝一顿热乎乎的晚饭,就说声“谢谢”就弯腰在水盆里洗手。赛潘安也弯腰跟我一起洗手,但他眉心紧皱着,两眼盯着外面的山。这里还不通自来水,吃水还是用自家的压水井,放脸盆的地方是一个石墩子,真真保持着农村生活的原貌。“大师,山上风寒,冻着你了吧,快进屋烤烤火先。”翠翠温柔地说。我跟着她进了屋,坐在碳炉子边烤手边关切地问她:“你还好吧,有什么不舒服吗?”翠翠说:“没有,就是觉着浑身有些懒,腿有点酸。”我说:“那是身体虚,你好好休息几天,多吃些营养的东西补补,不过别再乱吃鸟蛋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可不敢了,可不敢了。”“饭来了!”王大娘和王大爷端着饭菜从厨房过来了。我说:“大爷大娘,我仙家需要吃香火,但是没香火也可以吃饭,麻烦多准备一副碗筷。”他们一听忙恭敬的准备一副新的碗筷和凳子,老两口还对着空气朝仙家说道歉的话,让他别怪罪。赛潘安大大剌剌地坐下,刚拿起筷子他猛地放下,对刚迈进屋门的小王叫:“关门!”他话音未落地,我就浑身发麻:院子里密密麻麻爬满了蛇,它们都仰着蛇头,吐着信子朝我们吃饭的房间爬来。“啊!”翠翠尖叫一声晕倒了,我忙抱住她。我们惹大麻烦了。塞潘安把门一关冲了出去,王大爷和小王死死堵住门,不让蛇钻进来。此刻可是冬天呢,蛇正在冬眠,这样集体从地底下钻出来,明显有蛇头作祟,来替我们打死那条蛇报仇。门开始晃动,父子俩快顶不住了,推着门用力憋得脸都红了。我起身,用灵力帮助父子顶门,门果然渐渐不动了,外面也没有了蛇吐信子的声音。我隔着窗户去看,发现地上的蛇都死了,翻着带鳞的白肚皮,密密麻麻横七竖八一院子……我浑身汗毛倒竖,要不是极力维护我大师的形象,我早也吓晕过去了。可是赛潘安呢,他哪去了?我实在担心赛潘安,就鼓起勇气,跟王大爷父子俩说:“把门开开吧,我出去看看。”“哎呀可不能开门,外面多瘆人呀,大师,你可别出去,我报警吧,让警察过来收拾这摊子。”小王抖着嗓子说。我说:“放心,外面的蛇都死了,我仙家把它们解决了,我去找找我仙家。”父子俩听了不敢再拦阻我了,小心翼翼地拉开一丝门缝,看见院子里一地死蛇也浑身打颤,我什么也不顾了,咬着牙挤着眼从蛇跟蛇之间绕出去。漆黑的大山里,我看到两道寒光飞舞交织着,那是赛潘安在和另一位高手在斗法。难道除了这地上的死蛇还有同党?我不傻,我知道此刻我得自己保护我自己,不能给赛潘安添麻烦。我悄悄退回王大爷家,奇怪的是,我再次返回来的时候,一院子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