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被兰兰问住了,一时都沉默不语。赛潘安温柔地看着兰兰问:“你是不是被那两声哭吓着了?”兰兰其实自从跟着赛潘安练功有了捉鬼的能力后,已经不是当初的胆小如鼠了。但是此刻赛潘安这么一关心慰问,她立马变成了当初的小可怜了。身子凌乱,满脸惊惧,“是的,那两道哭叫太可怕了,我怎么也忘不掉,这几天晚上就没睡好过。”赛潘安起身,拉住她的手说:“走,去你房间我给你用祝由术催眠。”“我去就行了。”小灼抢先拉住兰兰的手。兰兰脸一沉,呵呵笑笑说:“我还不困,我跟大家说会话,谢谢你了小灼。”小灼仰着俏脸一笑,说:“不客气,我等你困的时候再陪你去房间。”我差点憋不住笑了,同时也同情赛潘安和兰兰,俩人这是董永和七仙女被王母娘娘生生隔开了呀。我起身说:“兰兰,不用麻烦小灼仙子了,祝由术我也会。小灼仙子你就安歇吧。”兰兰会意,和我一起去了她房间。她小声抱怨:“那个小灼现在防贼似的防着我,连话都不让我跟赛潘安说了,真是讨厌。”我眨眨眼:“你们就暗度陈仓呗,那不更有意思。我帮你把赛潘安弄过来哈。”我跑出兰兰房间,做出急匆匆的样子冲赛潘安说:“赛仙家,你来一下。”小灼欲跟着来,我拦住说:“你休息吧。”小灼不得不停步,气呼呼看着赛潘安跟我出了仙堂。我回到自己房间,见赵凌云一脸凝重地立在桌子边等我。“怎么了?”我吃惊地问。赵凌云说:“地府出大事了,我必须马上赶过去,我没消息就是没事,你别打扰我。”地府的事我也不便多问,就关切地问他:“你会有危险吗?”他摇头:“不会,我只是调解纷争,你好好睡觉,我走了。”那我就放心了。他抱我一下就消失不见。昨晚答应赛潘安的,今天得兑现啊,所以一大早我就把“今天歇业”的牌子挂到院门外,准备带仙家们去市里吃吃吃,买买买。小灼和兰兰都在梳妆打扮,唯独黄嘤嘤都没下牌位。我对着她的牌位问:“黄仙家,你怎么不打扮呀?”牌位里传出黄嘤嘤的说话声:“你们去吧,我一会去阴地一趟。”“哦,你这是回古树林子里看看那些手下啊,那晚上再去不行吗?不能吃喝玩乐少了你呀。”我说。黄嘤嘤现身了,“谢谢你,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好吃好。”说罢作法飞出了仙堂。我看看赛潘安,说:“她有些反常啊。”赛潘安耸耸肩表示不管,一心对着镜子打扮自己。我看着发表意见:“美男子,你就别打扮了,帅成这样再打扮还有活人的路吗?”赛潘安桃花眼一眯,“我就是走活人的路让活人无路可走。”黄小爷调侃一句:“到时候叫苦的是你自己。”我笑了,可不,现在他就叫苦不迭了,整天被三个女人围着争风吃醋的滋味不好受吧?我们在城里吃吃喝喝逛逛一整天,唯独缺了黄嘤嘤,多少有些愧疚,再买衣服的时候就给她带了一件,还说好晚上一起去镇上吃过火锅,弥补她一下。但是晚上黄嘤嘤却没回来,我给她打电话她没接,却回了我一个信息:有事回不去。我想想阴地的古树林子毕竟是她的家,有事不回来也正常,就没操那份心。我照例每晚睡前去爸妈屋里,陪爸爸聊聊天。进屋爸妈正在忧心忡忡地说着村里那几个失踪年轻人的事,我妈说村里又人心惶惶了,又是一到天黑家家关门闭户,跟空村似的吓人。我妈嘀咕:“你说这要是人干的吧,公安局的人咋就调查不出一点线索呢,现在的人这么能……”我爸说:“谁知道咋回事,那红军媳妇咋就死不出门呢,这事我觉着还是跟她有关系。”我听了他的话沉思起来,我爸遇事从不轻易猜测,说明他是深思熟虑过了的。我爸看看我说:“香香啊,我觉着这事光靠公安不行,这事明显有鬼,公安不是早就在咱村布置监控了吗,那几个大小伙子从咱村失踪还能查不到?”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都对红军开棺验尸了,他的魂魄确实不在了,尸体也没任何异样啊。”我爸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红军的死就太突然,红军媳妇又自发丧完红军后足不出户,这都有问题。闺女,咱是开堂口的,对咱村人的安全咱就有责任,这事得你和仙家去调查一下。是人为的就交给公安,不是人为就得仙家出面解决。”我点点头说,“要不,我带仙家去豆腐西施家看看。”我去仙堂和赛潘安、黄小爷一说,他们同意跟我去一趟豆腐西施家。来到豆腐西施家门口,她家漆黑一片,寂静无声,据说她两个孩子都被送给姥娘了,家里就她自己。按说这时候还刚入夜,她不该睡这么早啊!赛潘安和黄小爷隐匿了气息,带我作法进了她家院子里,赛潘安嘴一吹,把豆腐西施的窗户打开一条缝,我趴到窗户上透过缝隙往里看。吓得我差点尖叫出声:豆腐西施直直躺在床上,明显已经没了生命迹象。赛潘安什么都没有做,作法把我带出豆腐西施家里回到了仙堂。我问他:“明明人都死了你怎么不让我进去看看,也不让我报警?”赛潘安说:“人没死。只是魂魄被抽走了。”“魂魄被抽走了?”“是,这种情况下,一般是被操纵着做事。”“那么失踪的年轻人还是跟她有关系?”赛潘安点头:“应该是。”忽然脑子里一闪,咱们去看看那个乔野什么情况,他们俩可是一伙的。赛潘安伸了懒腰,看着我戏谑:“那个西门大官人不是夜夜笙歌吗,你不怕看到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