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我吓得跑出来求救。 我妈急匆匆地往屋里跑,责怪我:“你净给我添乱,还把他弄哭了……” 我一脸委屈。 “铁柱,你咋还哭起来了,别哭了,别哭了,看吓着孩子……”我妈给我爸擦着泪哄。 这一劝他还来劲了,哭得更痛了,边哭边说:“我太没用了,我太没用了,连侄子都保护不好……” 我妈劝他:“铁柱,我说你死心眼吧你还抬杠,这事呀,按说你不该硬当家,毕竟那是人家的儿子,钱财的事你更不该管了。反正咱尽心调解了,她不听咱也就该放宽心。 你想,反正你弟弟没了,你弟媳就是把全部钱财都卷走在嫁你也管不着呀,何况人家是招来个女婿,说的好听是给咱魏家又添一口人,咱这么防着人家反倒是咱不厚道了不是。” 我爸哭声渐渐小了,时不时抽噎一下。 我知道,爸爸听进去了。 我把熬好的药端过来,就坡下驴扶起他说:“爸,我妈说的太对了,钱财的事你是不该这么强硬过问。既然你尽力了,我二婶不听,那就不是你的问题了,我二叔在下面也不会怪你,那是天龙天虎他俩的命。喝药吧爸。” 我爸终于停哭了,他擤一把鼻涕,把一碗药喝了,声音沙哑着说:“也是,你爸以后不管这闲事了,说不管就不管,俩侄子以后万一落得啥都没有,咱尽所能的帮帮他俩,这就算对得起你二叔了。” 我撇撇嘴说:“爸,其实你根本不用对得起二叔,他活着你已经把哥的责任和情义给光了,你不欠他什么。” 我爸这回没有呵斥我,他捧着头,重重地叹息一声,说:“妮儿,你说得对,从小到大爸就没对不起任何人,你二叔跟你姑我都对得起。以后啊,我也想开了,顾好自己的家就行了,我谁的都不欠。” “呜呜呜……”我妈捂住脸哭起来了。 “咦,咋又换你了妈?是不是我爸哭了你不哭觉着吃亏呀?”我问妈。 “一边去,胡说八道!”我爸呵斥我。 你俩谁哭都怪我?我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站一边不动了。 “兰英,这些年我一根筋,毫无底线地惯着我弟弟跟妹妹,让你受不少委屈。”我爸拉住我妈的手说。 我妈哭得肝肠寸断,“铁柱,以前的事不说了,你明白过来就好,以后咱一心过咱自己的日子,谁的事都不往心里去。” “对对对,就这样就这样,咱闺女这么有本事,咱以后谁都不巴结,老了谁也不指望,就指望咱这个闺女。侄子将来怪我不怪我由他们,我该做的都做了。”我爸由衷地说。 其实吧,这些年我爸妈之所以在我二叔二婶跟前那么低姿态,一半是因为就我一个闺女,到老了他们得指望侄子养老,我在婆家受委屈了也指望两个堂弟给我出气。 我虽然对此嗤之以鼻,可长辈的思想我没法改变呀。 爸爸终于醒悟了,我也很欣慰,轻声说:“爸,你知道的还不晚,喝了药休息吧,病很快就好了。” “哥!嫂子!”忽然二婶笑眯眯地领着那个黄大伟过来了。 我一家三口愣了一下,随即客气地招呼他们坐。 再怎么说,上门都是客,伸手不打笑脸人。 “哥,嫂子,这不我们的事也是太急,大伟说一直没空正式来拜访哥嫂子,今个事情都办完了,来跟哥嫂子说说话,晚上呢,请哥嫂子和咱闺女去镇上饭店吃个饭。”二婶笑眯眯地说。 黄大伟也笑容满脸:“哥,嫂子,我入赘到咱家,就是咱家的人了,以后呀,我就是哥的亲兄弟。我有啥做得不对的地方,哥嫂子该说说该骂骂,我都听着。咱家也没老的了,长哥为父,以后哥好好教导我……” 窝草,这巧舌如簧啊,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爸不冷不热地说:“你言重了兄弟,既然你入赘到俺们家了,我就希望你们能好好过,把两个孩子养大成人,我兄弟在地下也安心了。饭就不吃了,这两天的事你们也知道,还是别出门了。” 我二婶一副被点醒的样子,“哎呀呀,我哥说的是,我都忘了这事了,晚上可不敢再出门,可了不得。那个,哥,嫂子,我们就赶快回去了,厂里工人眼下都得天不黑就下班,安全第一。” 黄大伟说:“就是就是,饭改天再吃吧,还是命主要。那个,我跟雪梨定好日子了,到时候也不张扬了,就在饭店摆两桌,请咱们至亲参加就行了,到时候咱们全家可都得到哈。” 我爸妈答应了。 他们一走我就笑了:“这俩人真像一家子呀,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故意请在咱们晚上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