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莺莺改好了帽子,开始给她捣鼓鞋子。
沈心颜是绝对没想到,白莺莺的办法竟然是人体彩绘。
白皙的脚上“穿”了一双墨水鞋,惟妙惟肖,竟然连上面的金丝线绣花都给勾勒的十分有凹凸质感。
她当场,就想给白莺莺跪下,大喊一句:大神。
当然她不能真做这种事,而且她严重怀疑,白莺莺给“穿”的这双鞋子,是有点作弄意味在里头的。
“好了。”
鞋子“穿”好了,帽子改好了。
白莺莺这才算是真的满意了:“好了,可以出去了,背上药箱跟我走。”
沈心颜小幅度的控制着嘴唇:“你跟我一起?”
白莺莺白她一眼,似乎很不想听到她说话:“不然你自己出得去吗?你知道梅辛平常都走哪条路走的吗?还有你有腰牌吗?”
沈心颜:“你没帮我偷个腰牌来?”
“偷”字,让白大姑娘不开心了:“你闭嘴。”
沈心颜:“好吧。”
有求于人有多惨,参考此刻被女二训的像只小鹌鹑的沈心颜。
白莺莺带着“梅辛”,不是通往玄武门的路,而是走的南华门。
沈心颜终于知道,梅辛之类的女官进出宫,和
男人走的不是一个门了。
内心对这规矩的设定者,大大的鄙视了一番。
九重宫阙,重重后退,最后一重,南华门大门。
和其他几重比,这一重,守备格外森严,城墙也高出其他城墙数倍,墙上设角楼,东西南北四方,各驻守四个侍卫,这种角楼,隔个差不多三十米就是一个,皆是重兵把守,延绵至看不到尽头,估计是环绕着整个皇宫的。
这里盘查,自然也是最为严格的。
前几道门,白莺莺只要表示白相病重,自己是来请梅太医出宫诊病的,那些侍卫自动就恭顺的让到一边,给她放了行走。
这最后一道,需要宫牌。
白莺莺拿出了自己的,那几个侍卫一看,抱拳对她拱手,示意认证完毕。
然后转向沈心颜。
“梅太医,你的宫牌呢?”
“落太医院了。”这是到达南华门之前,白莺莺就教过她的。
侍卫有些为难:“如此,可否回去取一下?”
白莺莺眼圈顿然红了:“我父亲昏迷不醒,这取宫牌一来一回,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呜呜呜,我父亲要是有个万一,我可怎么办,我母亲可怎么办?”
不得不说,就
算她现在憔悴枯瘦的颜值有所下降,但是底子还是好的,一哭,嘤嘤嘤的颇为楚楚动人。
侍卫脸上为难之情更甚,白莺莺泪眼汪汪的看着那为首的侍卫:“秦大人,咱们是认识,梅太医你们应该也不陌生,我爹等着梅太医救命呢,求你们,先让梅太医出去,我的宫牌借给她,我再去太医院取梅太医的宫牌好吗?秦大人你该知道我们白家的宫牌是先帝御赐的,持牌的人可以随意进出皇宫,这是先帝亲口许诺的。”
“这……”
白莺莺一哭惹人怜,二搬出先帝施压。
侍卫明显,有些动摇了。
可还没有完全松口。
“呜呜呜。”白莺莺见状,泪如雨下,“我爹的病,一刻也耽搁不得,秦大人,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
白莺莺三跪加急白相病情。
侍卫终是难挡,一把搀住了白莺莺:“白小姐,折煞折煞,既是白家的宫牌,那梅太医先去吧。”
白莺莺大为感激,四谢情真意切。
沈心颜就在她一二三四的完美演技下,成功的踏出了最后一道南华门。
门外,等着白家的马车,不用白不用。
她上了车,对车夫拿出白家
宫牌:“白小姐托我给她办点事,走。”
车夫没听到南华门处的对话,虽然有些纳闷,不等小姐嘛?
不过他一个奴才,也不敢多问,看到了宫牌又知道梅辛在太医院乃至整个朝野的地位,扬起了马鞭,甩在了马臀上。
侍卫一看白家的马车载着“梅太医”走了,更不再怀疑。
马车哒哒一个时辰,才终于到了闹市区。
沈心颜下了车,宫外的路不比宫里天天打扫的连粒灰尘都没有,脚底一着地,她就让块小尖石头扎了脚底心,顿时脚底板弓了起来,在另一只脚背上搓了好一会儿才舒服。
看着她一身补服,周围的人都一脸恭顺,纵然她搓脚的动作有些不雅,也没人敢对她稍显不敬。
所以当官好啊,她在街上耀武扬威过了把官瘾,最后办正事,在一家成衣店,押了补服帽子,换了一套衣服和一双鞋子。
掌柜的看着她丢在柜台上说是暂时压在此处的补服,哪里敢收,一个劲的说衣服白送给她。
架不住沈心颜执意要把补服押下,嘴上说此乃诚信,今日没带钱,但绝对不会搜刮半点民脂民膏,押下衣服,定会来赎,心里想这
玩意厚实沉重,穿着威风,带着麻烦,谁要谁拿去。
补服最后留了下来,掌柜的送了沈心颜到门口,看她走远,回头一脸感动的看着那套补服:“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