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重大的一个发现,如此重要的一个文物,所有人的态度再怎么严谨都不为过。
目前不仅是京城以及京城周边的专家被召集到了一起,更远的、全国四面八方的专家,都私底下收到了消息,有重大发现让他们前来检验。
在最终的结果出来之前,所有的专家都会被没收通讯工具,聚集在一起,直到最终结果出来、被公之于众的那一刻,才能被放出去。
这个处理方式,还是文先生和相关部门一起探讨决定出来的。
经历了博物馆馆长为一己私利背叛国家的事,他们对所有人,都要拿出十足的警惕。
当然,这些内容他也不会在此时说出来,他只能压下心中的激动,深深地看了姜昭一眼。
“好孩子,目前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将你的功劳公布出去,但过不了多久,我不会让你的努力白费。”
他清明的眼中满满都是惭愧,这孩子为了国家,在外面冒着风险打探消息,但却只能暂时委屈他当个无名英雄。
大家都不是圣人,也就是他们年纪大了,对荣誉这些东西没那么看重了。
但姜昭还年轻,他这么含糊其辞就说暂时不能公布他的功绩,就怕姜昭会想,是不是自己把他的功劳吞了?
换做是自己,恐怕也会在心里嘀咕。
他真怕年轻人的一腔热血就此被浇灭。
不料姜昭摇了摇头,笑得很满意,“不用公布,这样就挺好,我不太爱出风头。”
新到手的那个名单牵扯到的人和家族太多,如果按照名单查下去,势必会对京城甚至全国的格局造成影响,引起一片波澜,他可不想为了好听的名声,就这么树立一大片敌人。
心里这么想,但话不能说出来,姜昭表情义正言辞,“这些本来就是国家的东西,物归原主有什么值得称赞的,我只是做了一个公民该做的事情,换做是其他人,肯定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决定。”
一番话说得三人表情触动。
“好!”
向老爷子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称赞,他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在他年轻时候,多的是为了国家和人民,不顾一己私利的人,只可惜这么多年下来,这样的人很少见了。
经过这么一次,他已经彻底将姜昭看作了自己家的孩子。
年轻人愿意为了心中的理想和信念不要求荣誉和利益,但他可不能看着自家孩子受委屈。
于是他看向文先生,笑呵呵地暗示,“一码归一码,咱们也不能寒了年轻人的心,就拿最简单的来说,孩子还没娶媳妇,以后多的是用钱的地方,是吧?”
他是个粗人,自觉地委婉的暗示在文先生听起来,简直就是明示。
他无奈笑了笑,“这是当然,除了公开报道,该有的都会有。”接着他看向姜昭,表情很是温和,要是让其他人看见,恐怕真会觉得他是不是换了个人。
“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提,我去申请。”
他眼中闪过坚定,一直以来,他都是靠着自己的才能,从来没有依仗过家族,但这次,为了姜昭,如果上面想要委屈姜昭,他就得搬出家族势力来施压了。
别看文家这么些年走得都是艺术文学路线,看起来不沾世俗,但手里握着的关系可不少,就文先生自己来说,他的学生可有不少在文化部就职。
姜昭不卑不亢地扬起笑容,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说起来,还真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意呆利的拍卖行,我成了他们的大股东……”
向家父子俩对拍卖行的了解不多,两人几乎可以说是两袖清风,家中的古玩都是老友和粱钧送的,自己没那个审美和财力去购买。
但文先生几十年来就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对每年拍卖的重宝更是如数家珍,一听到姜昭说的话,就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陷入沉思,“想进入国内市场的话,确实是有点麻烦……”
这关系到很多部门审批,不过用一用文家的关系,倒也不是问题。
他刚打算应下,姜昭就以为他为难,掏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说来也是我运气好,又找到了一批文物,还有涉及人员的名单。”
姜昭拿起手边打印出来的一张纸,上面有几个图片,看到第一个,文先生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是……
上个世纪就丢失的越王剑!
“这是真的吗!”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姜昭,身体也向前倾着,迫切地等待姜昭的回答。
“我不知道东西真不真,”姜昭无奈,“我去看过了,东西都在,具体得让专家鉴定。”
他这是在说谎,有了系统的帮助,真假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但如果信誓旦旦保证是真的,在文先生面前很难解释,上个世纪就丢失的宝物,你凭什么就确定是真的?
向奉军的关注点和文先生不同,“还有名单?”
姜昭点了点头,“拍卖行曾经的负责人现在是我的员工,她将国内走私来的宝物,都一一登记在册。”
感谢谨慎细致的贝弗利,将联络人、运输路线都记录了下来,只要顺藤摸瓜,找到确凿的证据只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