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的说,如今扬州官面上有头有脸的人,此刻应该都在这条船上。
如果这条船真的出了问题,在水面上翻覆了,整个扬州的经济都会遭到重创。
如今就因为眼前的这条船,差点就让这一切变成真的了,船上的人简直要气疯了。
以这些人的能量,按理说不管前面船上的人是谁,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也是为什么最开始廖化升把话说的那么满的原因,整个扬州有头有脸的人都想对付你,你还能不死?
可在听见乔家四爷这几个字之后,刚才还恨不得直接冲上去进行跳帮战的廖化升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看着眼前的小厮,廖化升面色难看道:“哪个乔家四爷?”
“大人,您可真会说笑,在扬州城还有几个乔家四爷啊!”小厮擦着头上的冷汗回应道。
这下别说廖化升沉默了,就连船上的其他人也都不说话了。
看着众人这跟吃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的表情,陆沉也好奇起来了。
他上前一步道:“廖大人,这个乔家四爷是什么来头,很大吗?怎么让您这位扬州知州都如此为难?”
扬州知州啊,这是什么样的存在,正儿八经的一方大员了。
在大齐的这个官员体系当中,知州就等同于手握兵权的省长。
大齐一共才几个州,能程威知州的无疑都是强力人士。
不仅自身拥有极大地能量,而且家族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可就是这样的一位存在,在听见“乔家四爷”这几个字之后,居然偃旗息鼓了,这可太有意思了。
廖化升神情有些尴尬的回应道:“咳咳,这个嘛,就是当地的一个商人。”
陆沉好不要是自己那不悦的神色道:“廖大人,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我把你当成自己人,你居然跟我藏着掖着,你也太不地道了吧。一个普通的商人就能让你这样的朝廷大员忍气吞声?商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权利了?”
廖化升其实很想说,咱们只不过是吃了一顿饭,怎么就成了自己人了?
可这种话说出来就是得罪人,他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位乔家四爷自然是乔家的人了,至于乔家嘛,自然是扬州当地的名门望族了。”
“国师可能不太清楚,我朝的众多宰相当中,有三位都姓乔,而这三位都是出自一个乔家,就是眼前这位乔四爷的乔家。”
这件事情陆沉还真是知道,一门出了三位宰相,这也算是士林当中的一桩美谈了。
当然这三位宰相并不是同一个皇帝治下出现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可就太可怕了,皇帝也绝对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可即便是这样,那也足以让乔家成为地方上的名门望族了。
三位宰相,至少能让这个家族兴盛两百年。
一个望族兴盛了两百年,就足以让它将它所在的地区经营成铁板一块。
这百年的时间,扬州地区的官员和百姓都受了不少乔家的恩惠。
整个扬州官面上,基本上都是乔家培植起来的人。
那些外地前来为官的人若是想在任期上有所作为,那就要和乔家处好关系。
否则他的命令很可能连县衙都出不去,因为下面的那些小吏全都是乔家的人。
久而久之,乔家在整个扬州地区的话语权就越来越重了。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很多时候在扬州的地面上,乔家的一句话可要比皇帝的圣旨更管用!
很多时候乔家的人出去办事,只需要拿着一张二指宽的纸条,当地的衙门就要给面子。
这种做派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让乔家人养出了一股霸道的行事风格。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手里面一旦有了锤子,自然看什么就都是钉子了。
陆沉觉得这不能怪乔家人,我嚣张跋扈一次你们没什么意见,我嚣张跋扈两次你们不说什么,那我以后要是不继续嚣张跋扈下去,是不是就有些太对不起你们了?
陆沉从旁边抓起了一个苹果狠狠咬了一口道:“呵呵,原来是乔家的人啊,我听说乔家这些年在做盐商?还是扬州最大的盐商?”
“是这样的,因为有三位宰相的关系,再加上乔家这些年的经营,他们的确是拿下了盐商的一个名额。”
陆沉点了点头,心说难怪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有钱有势啊!
“既然这样,那就让那个乔四爷上来敬杯酒赔个不是吧,我刚来这地方,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
陆沉摆了摆手,觉得自己很大度了。
他堂堂国师,在地方上受到了惊吓,如今只是让始作俑者过来敬杯酒不过分吧。
莫说是对方有错在先了,就算对方没什么过错,陆沉贵为国师,你们乔家吃的也是皇家的饭,我让你过来敬杯酒你就能有什么意见了?
可陆沉这句话说完,却发现廖化升并没有动,这就很有意思了。
陆沉捏着苹果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道:“怎么了,这事情很难办?”
廖化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国师,如果是乔家的其他人那还好说,可这位乔四爷的性子的确是有些恶劣,并不怎么好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