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陆沉穿越到了大齐以来第一次碰上这种紧急状况,走在路上的时候他还跟旁边前来传旨的小太监打听道:“这位公公请了,还没请教您尊姓大名呢。”
“哎呦,国师您这可就这啥小人了,在您这种神仙面前,我这种刑余之人哪里能当得起一个“贵”字啊!您叫我小李子就行了,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
“小李子?真是个好名字啊!李公公,不知道陛下这么着急召见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说话间,陆沉已经不着痕迹的将一张银票塞进了小李子的手里面,同时嘴上还说:“李公公身子有些单薄了,一定要多吃点好好地补补身子。”
这些小太监都挺喜欢出宫办差事的,一来是因为可以走出皇宫,短暂的离开那个让他们感到压抑的地方。二来是出宫传旨,接旨的人多多少少都是要表示一番的。
可让小李子收陆沉的钱,他是说什么也不愿意的。
开玩笑呢,这可是大齐的国师啊,如今正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这种人的钱你也敢收?你不要命了?
可见陆沉的态度如此坚决,一时之间小李子又不知道该怎么推辞了。
更何况陆沉打着的名号还是关心他的身子,这钱是让他买点东西补身子的。
一时之间小李子心中百感交集道:“仙师真是仁厚,就算我亲爹亲妈也没这么关心过我,您真是比我的父母还要疼我。公若不弃,汝愿拜为义父!”
说着小李子也不含糊,跪在地上就是咣咣的几个响头。
好家伙,陆沉直接就好家伙了。
对方这下跪和磕头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看就是专门练习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已经把一整套流程做完了。
陆沉脸都绿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收了个干儿子啊!
这要是个正经干儿子也就算了,对方可是个太监啊。
当然了,陆沉是绝对没有鄙视这种伤残人士的意思,他就是觉得被太监认做干爹的人,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人吧。
这一刻陆沉仿佛看见了魏忠贤等人正在朝他点头微笑,简直太吓人了。
“照这么个节奏下去,老子迟早要成立东厂了。”
想想也是,既然锦衣卫都弄出来了,那东厂恐怕也不会远了。
见小李子还想继续磕头,陆沉摆了摆手道:“先起来吧,跟我说说陛下这次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其实陆沉真不介意在宫里面有个自己的耳目,就算李卓再怎么信任他,有些事情他也是要 提前准备的。
有个能及时传递出消息的耳目,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大用。
你比如说这次吧,谁知道李卓这是抽哪门子风呢。
如果只是单纯的找他商讨军国大事也就罢了,可万一宫里面又有哪位贵人出了什么问题,太医院的那帮酒囊饭袋束手无策,又让他顶上去怎么办?
如果能有人提前把消息传出来,那他是不是也好早做准备。
说句不好听的,时间充足的情况下,就算治不好,那也能找个靠谱的理由啊。
小李子起身道:“儿子听说是南方那边又出什么问题了。”
你这称呼改得还真是润物细无声啊!
心中这样吐槽了一句,陆沉紧张的心也放下来了。
南方能有什么事情,撑死了也就是个白莲教作乱,只要不是宫里面的哪位贵人出问题就行。
就这样,在小李子的带领下,陆沉很快就到了皇帝平日里面办公的书房,此时此刻六部的长官都已经到齐了,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仿佛今天晚上回家老婆一定要求他们交公粮一样。
就在陆沉走到门口的那一刻,就听见魏雍扯着大嗓门在里面怒吼道:“正所谓天子不修德行,必有灾祸降临,如今整个南方一片糜烂,陛下自当反省!”
好家伙,陆沉再次好家伙了。
魏雍不愧是魏雍啊,还是一如既往的刚猛啊,这种话你也能说出来?你也敢说出来?
李卓坐在上首,气得面色潮红,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天人感应说他也学过,他也觉得很有道理。可问题是他自从登基以来,一直都是勤勤恳恳的做事啊,从来就没有干过那些让人心动的荒淫无道的事情,他今天怎么就得了一个天子不修德行的评价了?
陆沉站在外面也一头汗,老魏真是当官当糊涂了,这种话也是你一个臣子能说的?
什么天子不修德行,这话也是能随随便便乱用的?
你知不知道这句话一旦说出来,要是再往下聊,那就只能比这皇帝发罪己诏了。
那可是罪己诏啊,那可是皇帝这一职业生涯当中最大的污点啊,你这是打算跟李卓不死不休了?
你这老东西可以不在乎生死,可能不能麻烦你考虑一下家里面闺女的感受?
不行!不能让魏雍那个大喷子继续胡咧咧下去了,他急忙在外面高声道:“贫道陆沉求见陛下!”
李卓也快要被魏雍给喷的破防了,现在一听陆沉来了,急忙高声道:“快快有请!”
陆沉迈步走进了李卓的书房,看着一众朝廷大佬们那凝重的面色,陆沉就知道事情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