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到,就看见了她摔在地上的一面。
他敛下的眼眸,里面覆着深深的寒意。
他怕,她又在学校被欺负了。
她不是会无缘无故去那些偏僻地方的人,那个地方太偏了,她不是会主动去的。
想到之前调查的她在学校被人欺负霸凌,他怕她是又被人骗着去偏僻地方教训欺负了。
哪怕越家已经在学校放过话,在有人欺负越笙歌,将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但难免不会有不信邪的人。
“不小心走过去的。”
他话中的关切让越笙歌怔愣了片刻,她撇开眼,嗓音淡哑。
“越笙歌,哪怕你不想要我们了,但你若有什么事,我们是不可能不管的。”
越南玺望着她,认真辨别她的神色,仿若在确认她说谎没有。
“越千千呢?”
越笙歌没在搭这话,他爱信不信,她真是自已无意走过去的,眼神淡淡的望着在给自已处理伤口的人。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越千千了。
“估计还在警察局。”
她愿意主动与自已说话,越南玺有些意外,他抬头对上那双清清冷冷的眼睛,心中的火热一下就冷了下来,他摇摇头。
在大哥吩咐了助理通知越千千家人一个月后接人,他们就没关注过越千千了。
现在一个月还没到,他们也没闲的打听打听她的消息,他们家与她再无关系了。
“在警察局?”
越南玺的模样不似作假,越笙歌眼眸微睁,心中大石头往下沉了沉。
之前她已经答应越凌祈的不追究越千千了,没想到她还在警察局。
“嗯,东西大哥都让人收拾了给她打包送回去了,不会在让她回家。”
她不信,在意料之中,越南玺没什么意外的。
“一日三次记得上药,另外,这段时间伤口不要碰水,洗澡的话你可以用保鲜膜缠一下,我就先走了。”
越南玺处理好伤口,慢动作的收拾着药品,顺便不放心的叮嘱着她。
哪怕越南玺有心想与越笙歌多待会,可他不能,会惹得他厌烦,借着给她处理伤口的事,他已经贪恋了一小会与她相处的时间了,够了。
越笙歌没有说话,等到越南玺离去也未开口。
……
越笙歌目送着越南玺远去,很久才收回视线,她的心中并无太大波澜。
这越南玺今天竟然做人了。
越笙歌站起身子,视线落在一边装药的袋子上,看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有拿,径直转身走了。
她不想有太多跟越家有关的东西,那只会影响她。
今天男主的突然出现,完全打破了她这段时间所有美好的幻想,她又再次想到了书中越家人最后对她所做的,心中寒意刺骨。
一直藏在暗中没走到越南玺,看着那被遗落在凉椅上的药,平常冷情的眸子麻木又蔓延着一层悲凉,苍白的脸泛着苦涩。
呼吸觉得痛又伴随着淡淡的窒息感萦绕。
连药都不愿意要,当真是厌恶他至极啊。
心头笼罩着无以言说的痛,四肢百骸都觉得似有千百只虫子在挠,丝丝缕缕的痛感全身都存在,骨头缝都隐隐在作疼。
明明今天已经是越笙歌对自已状态最好的一次了,可他却比越笙歌之前直言对他的厌恶感觉更难受。
无形的报复,才是最折磨人的。
同时,他不由想,越笙歌曾经面对他们所有人的厌恶,是否会比他们更难受?
她只是对他们漠视,不愿再接触他们,他们都觉得这般难受了,曾经的她,一边要接受心理上的煎熬,还要经受外界的打击,她一个人,是怎么撑下来的?
……
“笙小歌,你在干嘛呢?这么久才接电话?”
臣凛眉梢微挑望着手机对面神色恍惚的越笙歌。
“刚刚收拾了下家里。”
臣凛的话拉回越笙歌思绪,她摇摇头。
他们约了晚上八点半他给她讲物理题。
“吃饭了吗?”臣凛点点头。
“……”吃饭?越笙歌都忘了。
她突然不敢看对面臣凛的眼睛,心虚的躲闪着。
“越笙歌我走之前怎么叮嘱的,你怎么答应我的?又偷懒!怎么不懒死你。”
她那片刻的愣住,臣凛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她还没吃饭,臣凛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音调拔高。
这个笨蛋,懒死算了。
他就走了半天,她就忘吃饭了。
她走之前还嫌自已唠叨,可自已唠叨了小半天,这人是光过脑子不入心,一点都没听进去。
臣小少爷越想心中越暴躁,可在触及手机对面那双无辜又单纯的眼睛,一时之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憋来憋去,也只憋出笨蛋,懒死了几个字。
“我叫八筝阁给你送饭。”
臣凛幽幽瞥了眼对面的人,没好气的说着。
懒虫。
“不用不用,这么晚了,我去冰箱拿个小蛋糕就行了,我想吃蛋糕,不想吃饭。”越笙歌赶紧摆手拒绝。
都这么晚了,随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