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特嗤笑一声：“给她。”
不过是垂死挣扎。
“稍等，我去找找。”没提前做好准备，卡罗娜匆匆离开。
艾尔薇看着那三道题，指尖在桌面轻点，快速推算着，一拿到草稿纸，立刻将刚才的思路记录下来。
一共10道题，每题10分，即便完完整整地用尽了两个小时的答题时间，也仍是没来得及，她皱着眉把试卷递给卡罗娜，却并未放下笔，依旧在不断地写着。
乔纳特卷起试卷冷淡离开。
卡罗娜见艾尔薇仍坐在位置上答题，道：“同学，考核已经结束，再写也没有意义了。考不过也别太灰心，本来免修考核的难度就很大，你还可以继续参加期末的材料学考核，那个要简单些。”
艾尔薇抬头看了她一眼：“谢谢老师，不过最后三道题很有挑战性，我要答完，麻烦您帮我转告乔纳特老师，题目的确很难，但出题水准很低，从这样的解题思路去掌握这三种材料，毫无意义。”
卡罗娜苦笑着离开，这些不过是孩子气的话，听听就算了，哪能真的跟乔纳特说。
她回到办公室后，见他已经坐着改题，好奇结果，便凑上前看他批改。
这位学生的字迹工整清晰，一行一行像用尺子抵着下方写出来的，不偏移半分，可谓赏心悦目。
可当她看到题目时，不禁一愣，什么叫“写出飞雁莲的处理方法”？
以往的材料学试卷根本不会这样出题，多是“写出两种制作【初级·移动】的方法”或“对比回音草在【初级·疾影】和【初级·爆破】中处理的异同”此类。
当同种材料被用于不同的魔药制作时，处理的方法可能截然不同，哪怕用于不同等级的同种魔药制作，答案也会有所不同，这张试卷上的题目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条件寥寥，范围过于宽泛，这该如何作答？
可比起题目，答案更令人惊讶，这个学生分点答题，给出了飞雁莲用于制作三种不同高级魔药时的三种不同处理方法，即是说，她答了九种方法，每一题都填得满满当当，有的卡罗娜甚至从未见过，无法判断其准确性，但凡她所知的，步步精准，无一错漏。
答案难度级别还高到根本不符合学生的水平，可她这样年轻，目光清澈，又不像是来自魔药师工会的年岁已高的大拿。
她回想起艾尔薇答题时的情形，在作答前面的题目时，对方手速很快，几乎是扫完题目就落笔，一字不停。
这个学生，不敢想象。
乔纳特越批改，脸色也越发难看，试卷上的答案竟比他手里的标准答案还要丰富，即便他逐字逐句去比对，也无法找到其中纰漏，根本不给他半点扣分的机会！
随着一个又一个10分落下，他身边也聚集了越来越多的老师。
“喔这个方法……又没见过，但应该可行，只是容错率实在太低，高级魔药师能做出来吗？”
“谁知道呢，反正特级魔药师肯定能，伽文大人的手可是出了名的稳。不过后面这种方法多少有点落后了，现在用的人已经不多。”
“没事，这道题这个学生已经准确答了我所知道的七种方法，我会给满分！”
“你们看第五道题第三种魔药的第二种方法，需要90%以上纯度的朽木石，但现阶段83%已是极限，这个处理方法根本不符合当下材料纯化水平，太超前了，这算对还是算错呢。”
“这第六题的答案，前一半我还能看懂，能理解，后一半是怎么个思路？巡风果还能这么处理？有意思。”
“这孩子谁啊？叫过来聊聊吧，真想知道她脑袋里都装了什么。”
“对啊，叫她过来坐坐呗，让她给我讲讲第四题。”
“嗯？？？”
但当众位老师看到最后三题的题目时，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有人问：“乔纳特老师，你觉得这样出题，真的合适吗？”
“这种题目即便放眼整个魔药师工会，又有几人能答出来呢？”
还有人小声问：“第九题的题目里说的青犀，我知道是金枪犀牛角最顶上发青的部位，可金胶虫卵和金钱斑又是什么？”
最后三道题与其他七道题的格式没什么不同，只是材料名称古怪，罕见至极，即便在场的各位老师，也不见得都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