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玖拾壹章(1 / 2)

我第一次亲阑筠,是在从瑶城回到都城以后。

返回都城路途十分艰险,难的不是一路崎岖,而是源源不断拦截的刺客,那些人胆大包天,居然敢刺杀我与阑筠,震怒之于又感到沮丧,朝廷中的贪官污吏竟这般狂妄。

危机四伏下,我与阑筠分开返回都城,我晓得那是他的计划,也知他选择的另一条路定是危险重重,他宁愿做饵是为了保证我能安全带回朱日文。

如此我又怎能拒绝呢?他为救了我而受伤,拖着病体毅然走向危险的道,我怎么又能让他失望?

我能做的便是马不停蹄的赶回都城,将朱日文与所有证据/带回去交给刑部。

只是未想,此别就是两个月。

出了邯州后我们改行了水路,跟了一艘货船,在那船上几日,我从未感到那般焦灼与迫切,焦灼是担忧,迫切是思念。

见飞鸟掠水面时想他在做什么?

见河畔芳草萋萋时他伤可好了?

见水面碧波荡漾时想他可安全?

天上乌云密布,连下了几天雨,我们便在大雨中走完了那一段水路,只是在接近都城时,便遇到了刺客伏击。

我不知是否阑筠的计划暴露还是他出事了,那些刺客早早埋伏在树林里,出手狠辣,好在我一早传信二皇兄让他到城外接应我,才避免了意外。

如此我便更担忧阑筠,一回到都城,我便派人去接应他。

却迟迟未得消息回来。

只有他让九鸣另带回的证据同朱日文一同交给了刑部,原来他还做了另一手准备。

而朱日文一案牵扯出了不少个同流合污的朝中重臣,父皇一气之下全让砍了脑袋,全家流放。

而父皇也在此间气病下了,朝中乱成一团,右相被流放,左相未归,几个重位的职位还未有点人顶上,皇上便病下了,而作为储君的太子早在一月前被派去南方赈灾。

这一年灾情四起,百姓苦不堪言,从前只在都城皇宫里,我从不知人间是那般的辛苦。

出去走一遭,只见人世的冰山一角便如此苦难,不敢想象真实的汉周又是怎么样?

灾情严重,各地频频上书,一时之间朝中人心惶惶,二皇兄不善朝政,也被拉来顶上安稳人心。

回来以后我也并未再去太学院上课,而是自请跟随着救灾官员下区安抚民心。

即便我心系阑筠,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他了。

南方近一个月的暴雨,几个地区的库坝,堤堰溃塌,甚至引起泥石流,百姓们苦不堪言,难民也就越来越多,全涌上都城。

二皇兄忙得一夜未睡,皱眉问:“为何难民越来越多?那些去救灾的官员干什么去了?”

我站他身旁道:“灾情刚发生时救灾物资便第一时间送去了,依有许多人忍饥受饿,更无所居,二皇兄该问那些赈灾银何处去了?”

那些狗贼连赈灾银都贪,毫无良心可言,更应罪该万死。

于是我当场便抹了那狗官脖子,杀鸡儆猴,将其他人吓得头都不敢抬。

我道:“一个个在这推脱责任,便全是失责,全都该死。”

二皇兄拦着我,惊着了:“啊昭!不可,这个时候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先想办法安抚难民。”

我便道:“好啊,那就让他们将功补过,若是表现得功过于失也就罢,若是再敷衍塞责,便株连九族。”

事后,二皇兄颇有感慨。

“一本正经起来倒是让人不适应,从前只知惹事好玩,如今却是像个公主的样子了。”

“公主的样子……”我叹了气。

一个公主该是怎么样,嘉仪皇后曾说,不忘记作为公主的使命,便是公主的样子。

而公主的使命…我瞧那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心里沉甸甸的。

为了避免暴乱,我时常到难民营里去施粥发粮,安抚受伤的难民。

冬天马上就要来了,若还不能安置好难民,那那群老弱病残孕怎么能熬得下去?

在近冬时太子哥哥回了都城,听闻他受了伤,我赶去看他,他躺在床上有些颓废。

太医说他的腿瘸了,日后行走怕是有些困难。

他还笑着道:“啊昭,别担心,我好得很,不就瘸了一条腿吗?我还有另外一条呢。”

我问他为何会受伤?

他道:“救了一个小孩,不小心脚就被马车压过去了,不过还好那孩子没事,一条腿换条命多值是不是?”

话是如此,可瞧着他坐在轮椅上时心里还是难受。

文武百官瞧见储君坐轮椅,更是惙怛伤悴,又是觉得汉周今年多舛又是悲天悯人。

瞧得我是恼火,父皇病后不能见人,他们便如无头苍蝇乱窜,实事不做,天天就知道找着二皇兄说那指这,太子哥哥一回来,又开始扒着太子哥哥不放,还敢告我的状!

“五公主行事过于毒辣,那些个不入她的眼的官员她说杀便杀,毫无王法!”

“公主一介女子,怎能管救灾的事?她懂得多少?这太胡来了!”

“公主居然主张再次开库拨银在都城外为难民重建居所,这如何使得?国库已没有多少银两不说,便是这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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