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柒拾伍章(1 / 2)

我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后颈更是酸痛无比,我在心里埋怨:死花榕,居然敢打晕我!这次我定不饶她。

我捂着脑袋坐了起来,一捂便碰到自己头上似乎包扎了一圈,一摸额头,居然还有黏黏的血水……

“嘶~”

我不过是被花榕打晕了,怎会受伤…莫不是有人趁我昏迷时打我?花榕人又何在?

“花…”声音干哑得我出声都难。

黑暗中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咿呀”一声,我朝着声音的方向:“谁?”

“姑娘,你醒了?”

是一道陌生的男声,我从未听过,他的脚步声颇为明显,一轻一重。

我警惕起来:“你是何人?这里是何处?”

那人停下脚步,与我离了一段距离:“姑娘,你莫怕,我叫东贵这是我家,昨日你晕倒在路边,是我将你救回来的。”

“晕倒在路边?”我喃声,花榕怎么可能将我弃在路边……

“是啊,姑娘,昨天早晨下雨,小南崖那边好几处滑坡,地道不平,我看你身上好几处伤,是不是从山坡滚落下来的。”男人的声音颇憨厚,又道:“头上的伤比较严重,你已经昏迷了一天。”

莫不是花榕将我藏了哪处斜坡?早晨下雨遇上落石滑坡之类的导致我在昏迷中摔了一身伤?大体这个解释才有可能……

那花榕…昨夜到早晨都没有回来找我,是否出了事?我心神有些不安。

瞧我没有说话,那人又出声:“姑娘,你的伤口需要换一下药,我给你换一下药吧。”

我方回了神:“好,麻烦你了。”

听着他走近的声音我又道:“多谢你救了我。”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用谢的姑娘,你没事就好。”

我感激的一笑,这世间还是有好人的,不过…我忍不住:“东贵大哥,现在可是夜晚?”

“是的姑娘,现在是已经亥时,我替你换完药便给你弄些吃的来,你应该饿了吧?我先给你倒杯水喝吧。”他的脚步声又起。

我是饿了,但是……“既然夜深了为什么不点灯?这一片乌黑的怎么看得见?”

东贵倒水的动作一顿,有些不解与讶异:“点着灯啊……”

屋内陷入片刻的沉默,屋外的虫鸣声起,我才接受了这个事实:是的,我盲着……

捂着瞧不见的双眼,忍无可忍的笑出声,哇真的是有够好笑,我这趟铁定是离了宫来渡劫的,才会如此多福多吉。

“姑娘…你别伤心,明日一早我就请村头的大夫给你看看眼睛,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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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夜未睡,人生头一次看不见不知道是新奇还是担忧,总之精神得很,倒是提不到多伤心,熬到天亮鸡鸣时,东贵大哥便请了个大夫回来。

那大夫扒了扒我的眼皮,又按了按我发疼的脑袋,拉长声道:“摔破着头啊呐,内面有淤血,就压着两只眼,不就看不到咯,等几时没着了淤血,就看到东西啦。”

这老大夫音调含糊得很,我甚是困难的听辩他的讲话,勉强听得几个字。

我问:“大夫,所以我这眼睛只是暂时看不到了对吗?”

“不会啦不会啦。”那老大夫道:“不用惊不用惊,过几天就好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想不开的,头上的伤养了两天已经可以下床了,但是眼睛依旧看不到。

即便我心忧花榕,又系阑筠,也没办法,我曾让东贵帮忙去了镇上帮我寻阑筠,可惜那山体滑坡埋了村子通往镇上的路,他出不去,也想打听花榕的消息,可是如今村子消息闭塞,一点消息也没得。

我只能每日喝药晒太阳,好在那东贵委实好人,为我削了支细棍做盲杆,还用心用意的照顾着我,我极是感动,等阑筠找到我,定要赏他许多金银珠宝。

我这样同他说时,他都十分不好意思:“不用的,阑姑娘,我救你不是为了钱财。”

我十分欣赏他,虽然他只是一个樵夫,但他是这村里唯二识得字的,另一个是村头的那个老大夫,东贵的字便是他教的。

家里唯一的书是本道德经,我无聊时便让他给我念书听,他磕磕绊绊的听得我想睡。

于是乎我每日的消遣便只剩下在院子里的石头上晒太阳,日晒阳夜晒月,晒得我发蒙,东贵大哥那老母亲出来见着我,堆着笑问:“小阑啊,你今日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伯母,多谢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我能感觉到她的眼睛在我身上上下瞄:“小阑,我们家东贵救你回来这么久,怎么没见有人来找你啊?你的家人呢?”

我道:“我的家人远在南方,不过伯母你放心,有家仆在寻我的,只是还未寻到我,很快便有人来的。”

“南方啊?哎呀,那是很远的啊,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笑了笑:“伯母,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是同我未婚夫过来这里游玩的,那日出游遇到落雨,才失足落了坡。”

“你都有未婚夫了?”她啧了一声:“但是这么久你未婚夫都没来找你,都不知是不是有了其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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