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的聊天后,秋月这几日已是不会再将那温少筠挂在嘴边,只是时常用那怨念的眼神望着我,敢情着我负了他般?
我懒得理她,她总那般奇怪,我已是见怪不怪。
这几日天气出奇的好,阳光明媚,惠风和畅,这一日秋月愣是连拉带拖的将我拉出了房,就差直接将我抱出去了。
我觉得定是我最近太惯着她了,给了她这么大的勇气。
许是这阳光太暖,风过柔,我竟觉得心动,没有转身回到那昏暗又紧闭的暗处。
我抬手望着那刺眼的太阳,阳辉刺得我睁不开眼,但它那般炽热,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也没那么冷了。
于是我便从屋里瘫变成了屋外瘫,我趴在庭院里的小凉亭,枕着手臂睡。
并非沉睡,而是迷迷糊的半寐,昏昏沉沉中便会睡了过去。
这些日子来心生颓废堕落之意,便这般消沉自己,不给一点空闲的小缝隙喘气的机会。
眯了小一会被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睁眼便瞧见几只小麻雀落在桌上,我的手旁吃着我的一些糕点零嘴。
我吃惊,这好吃的鸟儿太过明目张胆,连这等上门偷吃的事都做得出来。
我抬手一挥,几只小雀瞬间扑腾着翅膀飞起,竟未飞走而是围着凉亭在绕圈。
我撑着下巴望着那几只扑腾得起劲的雀儿,没好气:“做什么?想见识下我的烤雀手艺?”
那雀儿们完全无视我的警告,扑腾着翅膀又落下来了,落在我的手腕上,同我大眼瞪小眼。
这几只雀儿胆肥了,之前我将自己关屋里时,这雀儿便时常飞我窗户边,挑衅的拉几泡鸟屎便又走了。
我觉得它们在歧视我不自由。
也对,人家虽是鸟儿但人家的囚笼是天地,而我是一方屋子。
我正欲抬手抓住手腕上的小雀,掐着它让它感觉一下世间的不值。
便被一个突然落地身影来了个全数惊吓,桌上和地上的雀儿挥着小翅膀惊吓飞起,一窝朝高空飞去。
我惊愕的望着亭外几步远那突降的陌生身影。
那身影落地晃晃悠悠的,爬起来更是踉踉跄跄,那是个年纪不大的惨绿少年,抬首来一双乌黑杏眼带着慌乱与我对上。
那慌乱后又带着惊奇的眼神打量着我,我眨了眨眼,这孩子刚是从冲天而降的没错吧。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便被两个灰衣暗卫拿着剑给围住了。
少年瞧这阵势,连后退了几步,一边大嚷着:“干什么干甚呢!你们敢拿剑对着我!”
“出去!”两暗卫又将剑尖往少年推前了几分,声音冰冷。
少年满脸不满,这眼前的暗卫竟如此不敬。
但显然他并不怕,而是不满的突然望向我,那乌黑清澈的眼里有恼怒:“这便是温王金屋藏的娇吗!里里外外这么多人护着!说什么禁地,若非我啊姐敏感,若非我进来了,我啊姐到时候嫁入你们王府来尽受委屈!呵!可真是好一个温少筠。”
这话锋转得我是猝不及防。
少年恼怒的话语一落,不禁我蒙了,那两暗卫也相觑了一眼,没言语。
望着少年只是更加冷声:“出去!”
少爷咬牙瞪眼:“小爷我今儿就不出去了!你两对着小爷脖子砍啊!”
两暗卫举着剑,想了想移步上前便要伸手去抓他。
未料少年身形如蛇,竟在两靠近时,贴身擦过,直冲着亭子而来。
突如其来的进亭子里,我一愣。
他方才那话信息量过多,我蹙了眉好一会才回过神,啊~温少筠要娶妻了。
眼前的少年将是温少筠的妻舅,他是我在温府里这么多日子里见到的第一个外人。
这白净秀气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绿衣虽简质感极佳,带着掩不住的贵公子气质。
那他的姐姐……也定是高官候女。
回想了一番他刚说的话,我心里觉得好笑,脸上也是哭笑不得,哪知如此就惹得那少年盛怒。
他站在我跟前恶狠狠瞪我:“你这心肠歹毒的小女子,竟还在我面前如此得意露笑,瞧你就生得就是一副狐狸精面貌,温王定是被你迷惑了!”
我:“……”
我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自认为生得不是倾国倾的绝世美貌,但生得清灵又高雅是曾经全长安公认的事实,狐狸精美貌大概是什么特征我也是晓得的。
这年纪轻轻的少年生了一双好眉眼,可惜就是被屎糊了!我这遗传了王家高贵血统的气质美貌能是那狐狸精的风尘俗气能比的?
?
我望着那少年被暗卫一左一右架住了胳膊就要拉走。
少年挣扎着:“奴才!放开我!我饶不了你们!”
我同那暗卫招了招手:“劳烦等等,让我同那位公子说句话。”
那暗卫瞬间警惕的望着我。
我晓得这暗卫小哥在担心什么,我了然:“不说别的,放心。”
那少年却嫌恶不看我,仿佛我是一个脏物。
我低笑了两声。
那少年便又恼火,张牙咧齿:“你这恶女子少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