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硕士毕业。今年过年,我领她回来。对了,大哥也见过她。”
他碰了碰旁边人,他大哥没说话。
周庚礼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两脚。踢得挺狠。他才开口,避重就轻:“嗯。那天在饭店,老三身边确实有一位女同志。”
是女朋友。在家打什么官腔。他刚想纠正,饭桌上有人放下了筷子。
“庚礼,有件东西,我差点忘了给你。”
他母亲招招手,有人把一张银行支票放到了他面前。周庚礼看向她,什么意思。
“是你女朋友跟我要的。我最近有些忙,辛苦你转交给她了。“他母亲一边擦着手,一边当众跟他讲,“我见过她了。你眼光不错,她是个好姑娘。可惜你们不般配。”“三百万,我也觉得有点少。但她只跟我要了这些。或许有什么缘由。当然,你们两个的事,你们自己商量着来。“她起身,其他人也站起来,除了他,“我行里还有事,今晚有别的应酬。你们坐下慢慢吃。”
那天,他母亲是第一个离开的。然后是他大嫂,她当时怀着二胎,说了句“身体不舒服"就下桌了。再然后是他二嫂,她走之前还皱着眉想跟他说什么,被他二哥拉走了。最后是他大哥,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正常吃完饭。走之前拍了拍他肩膀,“别执迷不悟。”
房间只剩下他,和那张三百万的支票……
具体怎么走出去的,周庚礼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天他在外面游荡到很晚,又在那栋别墅前徘徊了很久。屋里散发出暖黄色的光,给他一种”这里是家"的错觉,他站在门前,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后来,他还是开了门。仿佛今晚不进去,他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他进去时,她人就在沙发上看书。暖黄色的落地灯在她旁边,他站在那里看得失神。
眼前再度聚焦,她已经转过头来,在看他。那一刻,周庚礼就知道,他一定是鬼迷心窍了。她什么都没说,他就已经决定,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准备好全部相信了。
可她没有解释,面对那张支票,李佩央把那枚戒指推到了桌子中央,告诉他:【我们分开吧。因为,我发现,我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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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走后,他一直没和她联系。
第三天,有人送来了一束新鲜的玫瑰花,李佩央主动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做什么。
“花瓶里的玫瑰花枯萎了,我不想遥遥看见。”她沉默许久,才说:“我今天下午要出去,你可以来看她。”
“好。”
他们现在不适合碰面。李佩央也没想好在孩子面前,她该怎么跟他相处。
太复杂的演技她没有,演不来。最好的一次,她都贡献在七年前了。
那个下午,周庚礼陪着遥遥,跟她一起将那束玫瑰花一支一支剪好,放进花瓶。
可能是妈妈不在,她连话都比平时少了。
剪到最后一枝花的时候,遥遥忽然问他,“爸爸,你爱妈妈吗?”
他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爱。"他感到喉咙发涩,“爸爸爱你们两个。”遥遥的小脸微微鼓起,像在思考。她思考的神情都和她妈妈相似。
“你爱她,你怎么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她不喜欢玫瑰花,Eirik叔叔都知道。”
周庚礼动作顿住,认真地问她:“那她,喜欢什么?”“我啊!“遥遥眼睛一弯,指了指自己,“妈妈最爱的就是我。”
他低头笑,点了点头,“嗯。爸爸也爱你。”“所以你是因为我,才和妈妈结婚的吗?”“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爱我,我知道。你总是亲我。"小遥遥一字一句地跟他说,“可你从来不亲妈妈。”
“爸爸,如果你是因为我,才和妈妈结婚,她知道了会不会不开心?我这两天都看不见她笑了。”
望着女儿,周庚礼怔了片刻。
他沉默地想好措辞,才再看向她:“遥遥,如果以后,我们不能经常见面,你会不会.…责怪爸爸?”遥遥歪着头,小眉毛皱起,不能理解,“我们为什么不能经常见面?”
“因为,你要上学,爸爸要上班。我们会隔很远。”“那我放假的时候,我们能见面吗?”
“当然。爸爸有空就会去见你。”
遥遥满意地点点头,又问他:“不见面的时候,你会想我吗?”
“会的。“他笑着握住女儿的手,跟她保证,“爸爸每一天、每一秒,都会想你和妈妈。”
“我们也会想你的!"遥遥学他的样子,用两只小手握住他的大手,对他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妈妈说,让我多跟你说谢谢,因为你救过我的命。”
“不用说谢谢。"眼底温热,周庚礼把她抱过来,在怀里,他轻柔地亲吻她额头:“你才是爸爸的命。”“你和妈妈。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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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门,是学院的院长找她,她导师也在。他们想在她走之前,邀请她作为杰出校友在学院内作个报告。
李佩央坦白跟他们讲,鼓舞人心的激励型演讲她不擅长,如果作报告,她只能根据现有的研究,作偏学术型的报告。1他们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