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插话,心下不禁对温颜生出几l分疑惑。
她居然真对种地有兴致?
一个娇养在深闺里的女郎,不学女红就罢了,居然有兴趣种地?
简直匪夷所思。
正暗暗揣摩时,耳中忽然钻入黄内侍的心声:
【真是奇了,温淑妃一早跑到地里闲逛,圣上居然当跟班,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周瑾行:“???”
跟班是什么鬼?!
一旁的温颜冷不防道:“陛下,妾腰疼,揉揉。”
周瑾行:“???”
温颜一把抓过他手,搭到自己的腰上,让他扶着。
周瑾行:“???”
黄内侍:“!!!”
妈呀,公然秀恩爱,辣眼睛!
周瑾行本想把手抽回去,结果被那女人抓得死死的,并且还不要脸往他身上靠了靠,矫情地仰头看着他笑。
周瑾行:“……”
一时心情复杂。
章青佑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垂首,只顾着脚下。
周瑾行恨恨地掐了一把温颜的腰,她吃痛咧嘴,最后那只手回归原位,只不过又被她亲昵地挽住了。
紧接着二人听到黄内侍的“啧啧”声。
温颜心想:你一个太监,啧啧啥?
那时周边的庄稼全部收割完毕,只剩下一片广袤无垠。
朝阳不知何时钻出,驱散雾气,途中人们看到一群大雁迁徙过冬,不由得顿足观望。
头雁在空中长啸,发出“咿呀”声,似乎在提醒雁群不要掉队。
钱嬷嬷似有感触,说道:“春到北,秋到南,不惧远行。”
温颜忍不住道:“大雁雌雄相配,当真能从一而终?”
周瑾行应道:“当然,三媒六聘,执雁而问。”
温颜随口道:“倒是比人长情。”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有些不大对劲。
因为雁代表的是一夫一妻,是婚姻的绝对忠贞,而现在温颜状似无意的一句话不免叫人揣测。
她跟周天子毕竟是小老婆的关系。
这不,钱嬷嬷的心声传来:【淑妃冒失了,恐叫圣上揣测。】
黄内侍:【温淑妃这是在作死啊作死!】
采青:【求求了,娘娘你可别说了,咱温家的棺材板都要跳了!】
程嬷嬷:【欸?习惯就好。】
听到他们的腹诽,温颜也忍不住发牢骚。
我他妈就讨论一下动物世界而已,你们看我的眼神至于像看一个死人?
【老板不是前头才娶过一个,现在已经是二婚了,还忠贞个屁!】
【养着三个小老婆呢,执雁而问,别他妈把大雁给侮辱了。】
周瑾行听着她百无禁忌的腹诽,忽地伸手捏她的脸,皮笑肉不笑道:“淑妃的性子近来是愈发的野了。”
温颜:“……”
想起自己开的盲盒,立马使性子往他怀里钻,撒娇道:“妾下次再也不敢了。”
边上的众人:“……”
哎哟,矫揉造作辣眼睛!
一众人行至已经收割完毕的耕地里,庄子的管事指着那片土地道:“这片耕地可使给娘娘种白叠子,离水渠近,方便浇灌。”
温颜:“那敢情好。”
说罢看向周瑾行,问道:“种子差内务局去采购吗?”
周瑾行:“也可。”
章青佑问起当地土质的情况,庄子里的家奴同他细说一番。
温颜并无兴致,只惬意地走在平坦的泥路上,仰望朗朗晴空,感受微风拂面而过,整个人舒心惬意至极。
这片广阔天地可比宫里头安逸多了,尽管那里极尽奢华,处处妥帖。
她身上的放松也感染了周边人。
周瑾行难得出来一趟,暂且抛却政务琐事,到山下散步溜了一圈。
秋日的山上色彩多姿,些许树叶枯黄,些许则泛红,也有四季常青的,好似打翻的调色盘。
温颜走累了,歇在树荫下,手里拿着一枚火晶柿子吸食,用麦杆戳进柿子里,跟吸果冻似的,甜津津别有滋味。
晚上要做烤羊,家奴们拉羊子宰杀。
瞅着他们抓羊子出来,有那么一瞬,她觉得做一个庄子的主人也挺不错。
自耕自种,散漫自在,极妙的田园风光。
周瑾行也坐下歇了会儿,温颜走到他旁边,问道:“陛下能多待几l日吗?”
周瑾行抱着手没有答话。
温颜:“京城到这里也不算太远,骑马至多半日就到了,政事堂有一帮宰相,陛下休息几l日也无妨。”
周瑾行斜睨她,“放出笼子的鸟儿不想回去了?”
温颜撇嘴,狡辩道:“妾是看陛下日理万机,难得清闲一刻。”
周瑾行“哼”了一声,就知道她贪耍。
温颜殷勤地送上一枚柿子,周瑾行拒绝了,嫌太甜。
他不喜甜食,不论是瓜果还是糕点。
温颜又戳了戳他的肩膀,“陛下多呆几l日。”
周瑾行这才松口,“至多三五日。”
温颜倒也没有强求,三五日也不错。
听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