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4月15日,这是大周县试的日子。
这天一早,叶家所有人都站在门口送行,便是连锦儿欢儿都休息了。
杜氏担忧地看着叶轩:“轩儿,真的没问题吗?”
叶大全白眼:“有问题你能解决?”
“我这不是担心嘛!”
可知道,临着县试那几天,赵进山在钱夫子家没日没夜地学,便是连叶鹏,也被按着背书到三更。
可叶轩却悠哉悠哉的,还是只上半天课。
叶采苹道:“大嫂放心吧,沈夫子说他行那就行。”
叶轩道:“先生昨天说,只要我正常作答,就不会有问题。”
杜氏急得直搓手:“我怕你紧张。”
叶轩挑眉:“先生说,紧张也不妨碍,只要不厥过去就行了。”
叶采苹点头,那是沈知晏能说出来的话。
“爹娘,大哥大嫂,早啊!”韦氏的笑声传来。
叶采苹回头,只见叶二全两口子和银花,簇拥着叶鹏过来。
叶老太笑道:“鹏儿也要好好努力。”
叶鹏尴尬地挠挠头:“哈哈,站在这里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
“胡说啥呢,呸呸呸,你要说,一定不辜负奶奶的厚望。”韦氏一脸严肃。
她虽然知道儿子无心念书,学问也做不好,但架不住她相信奇迹!
想着,韦氏语重心长地鼓励他:
“鹏儿你别说丧气话,要放平心态,努力去才考。你要知道,运气这东西很重要的。说不定你随便写点东西,就中了呢!”
叶鹏白眼望天……
叶老太笑着点头:“你娘说得对。反正都要去,可不能丧气的,好好考。”
叶鹏这才应了:“我晓得了。”
此时,赵铁牛夫妇和赵进山一起走过来。
铁牛媳妇笑眯眯的:“我们来晚了。”
“不晚,正正好。”杜氏说。
昨晚他们几家有人读书的就商量好了,一起前去考试。
赵进山有些蔫头蔫脑的,浅浅地打了声招呼:“轩二哥,鹏三哥,吃过早饭没有。”
叶轩点头。
叶鹏低声道:“驴子呢?”
赵进山嘻嘻:“驴子也跟我们一起呀?我哪知道,他不是你们全族的希望吗,该你更清楚些才对。”
正说着,只见叶里正带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过来。
叶鹏连忙笑着招手:“驴子哥,你来了!”
那二十出头的男子黑了脸,他叫叶屡!
可因为村里人大多不认字,都以为他叫叶驴,小时候便人人叫他驴子,现大长了还在叫。
那边叶里正已经跟叶采苹等人打完招呼了。
叶里正笑道:“采苹呀,谢谢你愿送驴子一程。”
叶采苹道:“小事一桩。反正都是参考的学子,还是同村同族,互相照应是应该的。快,上车吧!”
叶轩、叶鹏和赵进山陆续上了马车,那叶屡也是一甩下摆,绷着脸上车了。
接着便是杜氏和韦氏,这俩人是去送考的。
马厢里,塞了满满当当的六个人。
“驾!”叶大全轻轻一甩缰绳,马车便缓缓离开。
叶里正和铁牛媳妇夫妇笑着离开了,叶二全和赵铁牛也匆匆离去。
直到叶里正走了,金花才低声道:
“那驴子不知在傲什么。以前全村就他和进山两个读书人,他眼高于顶就算了,现在我二哥和三哥也在念呢!一样都是读书人,瞧不起谁。”
叶老太嗔了她一眼:“行啦,毕竟驴子学问好,是咱们叶家全族的希望。”
“我才不认,我二哥才是!不但钱夫子夸有前途,还拜了京城退下来的先生。”
祖孙二人一边小声叨叨一边往屋里走。
叶采苹跟在她们身后,笑笑没作声。
说起来,他们青河村数十年来没出过一个秀才。
学问最高的一个,就是叶屡他爹了。
他爹是个童生,可惜一直中不了,现在已经不考了。在县里一家首饰铺子当账房,媳妇也在首饰铺子干活。
据说,夫妇每月有四两银子的收入,是村里最体面富足的人家。
当然,这是以前,现在最有面子和富足的是叶采苹家。
因为家里有钱,这叶屡六岁就开蒙,念了十几年书,后来考到了县学。这是年轻一代里,唯一能考进县学的人。
所以叶屡是全村最有可能考中秀才的人。
叶屡跟叶采苹家亲缘也算近。
叶屡的爷爷是叶里正的亲大哥,叶屡是叶里正的侄孙。
金花和叶老太叨叨着,已经进了堂屋。
叶采苹坐到左侧的圈椅上:“金花,你在家也休息很久了吧?”
金花挨着叶老太,坐在小凳子上:“嗯。”
“要不,你跟锦儿和欢儿她们一起到沈家上上课。”
“可我……已经十五了……”她年纪已经大了,能学多久。
叶老太道:“能学一天是一天。瞧瞧锦儿和欢儿,整个人气度都变了。连银花都开朗了不少,那绣功还噌噌往上涨,昨天银花才给我的新衣服上绣了花儿,连